余怀礼的眼睫颤了颤,他抬眸,与面无表情看着他的修对视了一眼。

刚刚那拍皮球的小鬼被修撕成了两半,一口就被吞噬了,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余怀礼非常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想着池觅刚刚的问题,拖长了声音像是撒娇似的,回答他说:“我没事……就是刚刚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池觅眼眸越发柔和,他轻柔又缓慢的顺着余怀礼的后背,低声道:“那缓会儿。”

余怀礼摇摇头,拉开了些和池觅的距离:“我感觉我缓的差不多了。哥,我们去吃饭吧。”

池觅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捻了捻手指说:“嗯。”

修安静的在余怀礼的身边走着,他盯着余怀礼萦绕着淡淡病气的眉眼,脑中忽地闪过了几条杂乱的念头。

这个人类生病了。

难道他是因为被自己吸食了阳气才导致生病吗?

修扬了扬眉想,生病的余怀礼闻起来像是蓝色的,灵魂都透着淡淡的倦意,看着就知道口感根本没有他活蹦乱跳的时候好。

那余怀礼还是不要生病了。

修又想,若真是因为自己吸食了他太多阳气,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需要克制一些?

啧,做鬼做了那么多年,修是第一次得出,自己对待一个人类需要克制的结论。

还有一件事。

修眯了眯眼睛,他凑近余怀礼的耳边问:“你到底为什么能看得见我,为什么能看得见那些鬼魂?”

分明余怀礼的灵魂坚韧,阳气旺盛,他并不是极阴体质,怎么会看得见这些游荡的鬼魂?

余怀礼的耳朵抖了一下,他弯眸跟池觅说着什么,好像真的听不到修在他耳边说的话一般。

“我知道你能看见。”修说,“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刚刚那个小鬼都能吃了你。”

而且刚刚那小鬼很脏很臭,修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口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