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条件,不是恳求。您要是想恢复功力,就不得不这么做!”

单小雨拧紧了下摆,一双眼能喷出火来。

眼前这女人看着老实,却像个黑了的碳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自己的武功是她师娘恢复过的,作为商毓的关门弟子,她的手段自不必多说。

难道真的要放过秦思思吗…

要是云娘知道了、阿九知道了、三荷部所有人都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单小雨要帮一个罪人逃脱束缚争取自由,多么可笑。

临水见她还是不愿,干脆补充道:“姑娘你为什么不换个思路?我帮你恢复了功力,你又帮我恢复了秦思思的自由身,我们已经两清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与我都没了关系。按你的能耐再回头追杀秦思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啊?”单小雨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奇怪道:“你到底是要保护秦思思还是要害秦思思啊?”

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呢?

临水换上了那副“无辜”的笑容,什么话也没说。

·

傍晚

临水收好药箱,对着阿九简单嘱咐几句,便回到了临时借给她的营帐。

打开营帐门,迎面便飞来一个铁盆子。

“啊!”临水被这东西打中了额头,痛得她直跺脚。“嘶…你干什么!”

罪魁祸首插着腰,怒气满满:“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救戚云娘?她要是死了,我就算现在带不走夜雨眠,至少也能在女帝那拿点奖赏吧,你可倒好,不光救活了戚云娘,还去和她窃窃私语!”

“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秦思思又拿了个烛台,抵在临水脑袋上。

临水瘦弱,五官如寻常女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她穿着朴素,因为身份,她的身上总是围绕着一股药香气,把她本就寡淡的信引彻底遮盖了去。说是乾元,给人的感觉还不如一些中庸。

秦思思又属于一点就炸的老虎性格,仗着自己会一点武功就为所欲为,不计后果。临水表现得越是忍让,她越是来劲。

“好啊,我看这模样,你也是个守不住心的。怎么?你看她长得可怜、漂亮,也起了歹心了?!”

“怕是之前听我说了后就念念不忘了吧,这次彻底管不住自己了!”

临水一句解释都没说,她也编排了一出自己气自己的戏剧来。她捂着自己微鼓的肚子,挤出了点点泪花:“都说医者仁心,你这人分明就是个畜生。接近了我还不够,趁着我有身孕便要去找其它女人,可怜我漂泊了这么久,还要带上一个拖油瓶,哼!”

“以后我的孩子过上刀尖舔血的日子,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说够了没有。”临水实在听不下去,简单清理了下额上的伤口,声音如坠冰窟:“若不是我出面你早死在戚云娘刀下了,夜雨眠与我也没有纠缠联系,不需要你猜忌。”

她重新背起药箱,外头的昏黄光线将她的脸映得模糊无比。

“我此前给过你打胎的意见,你既执意要留着这个孩子,就不要借着这个理由来要求我做事。”

说罢,她提步走出了营帐。

秦思思一口气不上不下,她一把掷出了烛台,怒喊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先勾引的谁!”

“简直就是个混蛋!”

伴着她的辱骂声,临水藏在暗处的面孔结上了一层冰霜。

“哼,医者仁心…”

这四个字说谁都可以,偏偏不能落在商毓的徒弟身上。如果“仁”可以保命,她临水何故眼睁睁看着师娘含恨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