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怎的这般闹?你去瞧瞧,是不是我们三郎回来了?"

沈荣仲点点头,穿上衣服出去一看,果是儿子。

跟在他身后的苏氏一见儿子这模样,又一看李叔等人的伤口,电光火石之间,这个聪慧的妇人甚都明白,她明白了大儿媳妇的反常举动是为着甚,也明白了女儿同女婿那过于频繁的通信是为甚。

她颤抖着嘴唇,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的儿啊。"

她有好多话想说,她想问儿子有没有受伤,想问儿子这几日过得如何,也想问儿子是如何逃出来的。

但这些话都哽在喉头,她不知道该问哪一句,只喊了一句儿子,就只顾着哭。

沈荣仲把妻子揽住,朝儿子点点头。

他并非不担心儿子,但,儿子能好好的回来,就很好。

大家都在这里,霜降姐妹自然也睡不着了。

三哥因为年纪差距,很少像五郎这样,跟他们在一块儿玩耍。但从霜降有记忆起,这个哥哥就很疼爱他们,他和元娘两个,就是长兄长姐的典范。霜降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哥哥对于他们几个小的的疼爱。

所以三哥出事时候,她才会那么着急。

她急匆匆的梳妆完毕,看见三郎,她就笑了:"三哥,你可算回来了。"

三郎也很温和的笑:"还得多亏你的那封信啊。"他只字不提这两日的惊险与艰难,好像真的只是去进货回来而已。

霜降的眼圈慢慢的红了,她还想说点甚么,但她看见了沈财带着大夫,她让了让位置:"先叫大夫看伤罢。都诊一诊,我们都安心。"

第95章

来的大夫还是林氏医馆的坐堂大夫。他按照病人的病情轻重顺序,先给几个伤员看了。

虽说李四找到了一些止血的药草,但他们条件有限,处理得很是简陋,只是简单的止血了,导致现在的伤口不免出现了各种程度上的恶化。尤其是李叔,那一刀又深,如今他手臂上已经有一部分肉腐烂了。

大夫拿了麻沸散和烈酒,用小银刀把腐肉割去,再拿烈酒冲洗了,上了药,包扎好,医者父母心,他一边包扎一边絮叨:"你这手可不敢再使劲儿了,每天换两次药,如今秋老虎,天气热,你也注意些,别把伤口沾了水,不要贪凉快就去冲凉。你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养着,我看,半个月左右就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