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气不过,就去找了儿子说了这话,表达了自己对媳妇看重一个女使多于自己女儿的大大不满。

谁料罗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这事儿,娘子与我说过的。那是她的嫁妆,她想怎么使唤,那就怎么使唤。梨花自跟了我家娘子,她的忠心能干,我想娘您也是知道的。岳父岳母有钱给我娘子置办丰厚的嫁妆,她拿去赏了女使也好,自己花也罢,那都是她的嫁妆。我是管不着的,我也没那个脸去管。"

罗云说的是实话。自嫁进罗家门,元娘的陪嫁铺子里的租金,几乎都拿出来贴补了家里。大丈夫本就应当让妻儿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却还要时不时靠妻子的嫁妆贴补,这已然叫他觉得对不起娘子了。他怎么还好叫娘子还给妹妹贴补呢?还是那句话,他把钱都交给了娘子,怎么花他就不管了,总之,家里的事情,娘子做主就好。他也相信,元娘能掌管好这个家。

罗太太噎住了:"你。。。。你。。。"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是没想到,儿子这般维护那沈氏。

"娘若是没有别的话要说,儿子就回去了。"他等了一会儿,见母亲没有话要说,他就站起身来。小哥儿这些日子苦夏,前些日子又吐奶,如今闹人得近,他想着回去帮娘子看会儿孩子,也叫娘子能好好休息休息。

罗太太根本不想再看见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她烦躁的挥挥手,罗云就立刻大步走了回去。

第91章

这日,霜降正在屋里绣她那幅被人订了的画,忽的,嫂子朱氏有些失魂落魄地进了门来。

"嫂嫂快坐,这是怎的了?"她接过桃花手里的茶壶,亲自给嫂子朱氏倒了一盏茶。

"你三哥哥五日前,说是家里没甚货物了,赶了车说是要去州府进货,平日里总是三五日就回来的了,算上今日,可就是足足六天了,怎的还没回来?"朱氏有些心神不宁,可婆母和太婆婆岁数都不算小了,她倒也不敢在两重婆母跟前显露出来,怕婆母和阿奶知道了,心里也焦急起来。

霜降心里扳着手指头一算,却是有六日了,哥哥还是不曾回转,难不成真是有了甚不是?

"嫂嫂放心好了,许是哥哥想着家里货物不多,走的远了些,多进了些货物,耽搁了时间,这也是有的。"霜降安慰嫂子道。

朱氏叹了口气:"实不是我多心。只是那西越大军压境的事儿也就在上个月,虽说将军们打了大胜仗,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若是还有没回西越去的西越人,做了山贼,你哥哥这样的商人,岂不正是他们眼中的好肥羊?"

朱氏说的话,确实是常有的。西越苦寒,但大祁富饶,边境地区,西越王并不多加管束,他也巴不得多给大祁添点乱子。故此总有些西越人或是,打了败仗不想回去受罚,或是见识了大祁富饶,不想回去吃苦,商量着三五成群,就在山里安营扎寨,做了打家劫舍的山匪。这也是西山营每年都剿匪,却总是年年都有山匪的缘由。

这才打了仗,按照惯例,总会有一窝西越人不想回去,就地拿了军营里的刀枪剑戟,落草为寇,做一群打家劫舍的山匪。

这些山匪倒也很聪明,雇了镖局作保镖的大商队,或是本身就养了许多武师傅的商队,达官贵人的车队,他们是几乎不碰。劫的就是那等中等商人或是小商人。他们往往没有那么多本钱去雇镖局或者武师傅,但购买的货物却不算少。

三郎挑的伙计们都是些孔武有力的,虽然比不上正规的武师傅,镖师,但比起普通人来说,身手是不错的。

他总是宁可绕路,也要走正规官道,而不去走山路,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