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围满了其他至亲,一些堂姑们也去参加过订婚宴,对时律这个侄女婿相当满意。
其中一个堂姑说:“爸,三叔,侄女婿都过来看您俩了,您俩就别再生气了,我哥还不是考虑你俩上了岁数,去江城太远,路上太折腾。”
另外一个伯父说:“也不知道您俩有什么好埋怨的,康升哥公务忙的抽不开身,特意让卿卿带着侄女婿过来,您俩就别气了,赶紧给咱们侄女婿笑一个。”
来前告诉过这俩老头,时家在江北省那边的名望,压根就不是他们安家这种普通家庭能比得上的,去江城参加订婚宴也见过那大阵势,都担心他俩说些难听的话,再把人家这个准女婿给得罪了。
准女婿又不是他们安家人,不能用训斥家哥安康升那样的语气。
俩老头不傻,给台阶后自然也就下了,招呼着时律坐下,跟他说不是埋怨,就是觉得孙女安卿嫁太远,不放心她自个儿。
这种虚伪的话听的安卿都想翻白眼。
实在听不下去,去趟洗手间躲会儿,又听到几个堂妹堂姐在隔断间里酸她:“也不知道安卿在那儿装什么,她是心里真没一点数?要不是康升叔是江北的一把手,时家能让自家儿子娶她?”
另外一个堂姐接话:“笑的假死了,我都不想拆穿她。”
“我在网上刷到过帖子,这个时律在外面可养了好几个呢。”
“有钱的公子哥都这么玩,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显摆的,还专门把人带回老家,就想让咱们知道她嫁了个英俊的官二代。”
“让她显摆去呗,算命的那不说了,反正也是个克夫的命,都能把她妈给克死,谁娶她谁倒霉。”
安卿背靠在其中一个隔断间里,手一直都是抖的,她在极力的控制情绪,指甲狠掐在掌心,用疼痛提醒她自己:必须忍,不要把这些人的话放心里。
可是听到她们说是她克死了她妈,再无法忍下去。
走出去找到保洁间,拎出来一个桶,接水回洗手间,把门反锁上。
几分钟后,女洗手间里陆续传出两个女人大声的尖叫声。
闻声的亲戚们陆续从包厢里走出来,时律也出来了,看到拎着红色水桶的安卿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此刻她不再是温婉假笑的安大小姐,她那眼神不止冷漠,还夹杂着一种愤恨。
0041 41 嘴毒
两边的包厢站满了人,都是安家的亲戚。
这些亲戚的目光,统一投掷到安卿身上。
宾馆上菜的服务员都停下了餐车,用眼神示意同事去叫经理过来。
安卿右手攥紧桶,愤恨的看向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脑海中浮现的是过去一个向着她的堂姑,把当年她妈在产房抢救的真实情况,一字不差的讲给了她这个侄女听。
那个堂姑说:家里这些长辈们把你爸拉到一旁,让必须保小的,说那可是个儿子!
她爸当时也是愤恨的推开这些虚伪的亲人,接连大声的冲产房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喊:“必须保我老婆!儿子我不要了!必须保我老婆!”
而那个唯一向着她的堂姑,则在十年前因一场车祸去世了。
都说好人有好报,有时候安卿会陷入一种困惑:她妈那样善良的女人,堂姑这样善良的好人,为什么偏偏就没有得到好报?
反而这些虚伪的恶人,活那么久。
手掌突然传来一股热源,安卿才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低下头,她的左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是时律。
时律握紧她的手,用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揉动,安抚着她,从她的右手里接过水桶,将她拉进怀里抱住。
被他抱住的这一刻,安卿情绪再绷不住,趴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