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几乎是立刻摁开储物箱,拿起那几张纸按照顺序往下看。
见她这般反应,宁致远才看出来:她压根不知道这事。
……
航班没赶上,安卿是与宁致远坐的他家私人飞机去的北京。
近万米的高空,机舱外万里晴空,干净的没一丝杂质。
安卿从上飞机,再没说一句话,始终保持沉默,她也没有打电话去向时律印证那份案卷的真实性。
因为向时律询问,等于揭开他缝合的疤痕,再让他回忆起当年的痛苦。
趁着他这个儿子在国外读书,高越这个当家主母包下整座酒店,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让十多个男人进房间里,要把一个刚满21岁的姑娘衣服全部扒光,如果不是13岁的时天冲进去,那姑娘接下来又会遭遇哪种折磨和侮辱?
卖淫,仙人跳,两种罪名加到那姑娘头上。
庭审现场,十多个男人纷纷指控与那姑娘有过性交易,还有转账的证据记录。
21岁的姑娘百口莫遍,以那样的罪名入狱。
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是因为她是时律偷摸恋爱了近三年的女朋友。
是女朋友,也是前姐夫的继女。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因瞧不上她的出身,就以那种肮脏的手段逼迫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想到高越脸上热情的笑容,时韶印那张慈善的脸,时天看她这个准嫂子的淡漠,时律的那句:我们合作吧安卿。
安卿头疼欲裂的抬手揉下眉心,也有了生理性的呕吐。
宁致远见她去洗手间吐,也跟了过去。
吐完的安卿用水漱了漱口,没力气抬头:“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没想到她反应会如此强烈,宁致远没再上前打扰她,甚至还有些后悔拿给她真相。
快到北京的时候,安卿的情绪才得以平复,她主动坐到宁致远旁边,“宋瑾后来去了哪儿?”
宋瑾就是那个姑娘的名字。
“好像是出国了,具体哪个国家还真不知道。”宁致远如实说:“你那未婚夫这些年一直在找她,从没放弃过打听她的下落。”
他惋惜道:“是个长情的男人,偏偏摊上那样的父母,从我爸那儿听说,当年你那未婚夫回国后就跟疯了一样,在他们家祠堂,用传了近百年的戒律棒一直打自己的腿。”
“要不是时家叫了医生过去给他打那几针镇定剂,他估计得把自己给打死。”
安卿再次扭头看向机舱外,眼角却湿热的滑下来两行泪。
她无法想象当年的时律得有多痛恨他自己,才会恨不得用戒律棒把他自己给打死。
生养自己的父母不能碰,那是大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用那样的方式惩罚他自己,是要用命去偿还那姑娘吧?
难怪他会说:忘记她等于是让我去死。
原来他曾试着去死过。
活下来也是为了找到那姑娘,所做的一切布局,都是为了找到那姑娘。
这才是选她联姻的真相。
0027 27 越线
下午4点半,飞机落地北京首都机场。
炎热夏季,新闻报道马路上烫的都能煎熟鸡蛋。
安卿谢绝了宁致远,没有再与他同行,“很感谢你送我来北京,但是我希望你能稍微理解我一下,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冷静几天。”
宁致远没有逼她太紧,目送她离开。
三分钟后,接到他爸宁凯打来的电话,问他跟安卿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接机的私家车过来,宁致远上车后一点也没避讳,“不是您一直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有利于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