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天,她等的实在太久。

因为她差点在某些绝望的深夜里,想要结束生命,终结她如烂泥一样的人生。

“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法律的公正迟早都会来,只是或早或晚。”时律再次向她承诺:“安卿,我会让你的尾巴一点点的长回来的,我会让你再次成为那只骄傲的孔雀。”

安卿难以用言语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敏感的身份,对时律来说早晚都是一颗会引爆的地雷,这也是至今他们都无法复婚的原因。

安卿不在乎有那一纸婚书,她只是担心哪天会被人拿去用来诋毁时律这个市长。

因为到现在都还有人在外网以及国内各大网络平台上,发布编造有关于她爸的生平过往,以及她这个女儿靠着她爸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跑路到海外潇洒的虚假帖子。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是跟帖骂,各种激进言论。

只要出现为她跟她爸发声的公正言论,都会被偏激的吃瓜群众追着围剿辱骂。

安卿也不知道为什么网络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盲目的跟风,敲键盘的给人泼各种脏水。

他们也不在乎真相和事实,打着正义的旗号审判这个,审判那个,煽动舆论,让跟风的吃瓜群众成为网络上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其实安卿不是没想过发声,是被调查组要求沉默,因为陈强还没伏法,不能影响调查组收集证据。

如今陈强已经认罪,安卿在心里盘算着,她也要找准时机,让那些扭曲事实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因为她不想她未来的孩子出生,长大后也面临这样的病态环境。

……

都说为母则刚,回到云江的安卿如同脱胎换骨。

时律在市区为她置办了一套房子,让云姨搬过去照顾她。

虽然是二手房,但是离妇幼很近,环境还好,过去产检方便。

暑假快结束,临近开学,安卿觉得肚子不是太明显,想再回学校多待两个月,时律不让:“吐那么厉害,回去能上成课?”

她孕吐反应很严重,闻到点荤腥就吐,云姨给她做的饭已经很清淡,她还是吐到需要去医院输营养液。

“那我得回去跟程程还有赵校长他们说一声。”安卿打消掉了回学校继续上课的念头。

时律是晚上回来的,带季平去湖州莫干山学习了几天。

安卿喜欢吃湖州的定胜糕,时律给她买了不同口味的,都是双份。

“赵校长也喜欢吃,我明天过去刚好带给她。”安卿咬了口夹心抹茶味的,甜的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只吃几口,又去了洗手间吐。

时律为她倒杯水,让她先漱口;看到她苍白的脸,心疼的从背后把她抱住。

临睡前,安卿躺在时律的怀里算时间:“医生说三个月左右就不会再孕吐了,我已经三个月了,怎么还吐呢?”

“跟个人体质也有关系。”时律帮她揉了揉胃。

“程程跟赵校长还不知道我怀孕呢。”安卿从他怀里抬起头,“我也没有告诉孟伯伯跟宁致远。”

“过几天宁致远来云江。”

“那孟伯伯那边呢?”

“我来跟孟老说。”

其实安卿的意思是:告诉孟老,等于是告诉他爸妈。

过年到现在那么久了,除了盛书意这个外甥女,没听时律提过其他人。

纠结片刻,安卿还是决定主动提:“不先跟爸妈那边说一声?”

“孟老会跟他们说。”不想她为此事费心,时律关灯,“睡吧。”

黑暗中,安卿睁开眼睛,手伸到他睡裤里:“你能睡得着?”

“非得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