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时家。
身为家中长子,从小被灌输的思想,让他永远都无法忽视肩上所担负的责任。
不管四年前有没有发生那件事,那姑娘有没有被他妈逼的离开江城,他都得按部就班的把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娶进时家。
就像安卿刚才跟初若雪说的那句:没有我,温政也不会选你。
而在他时律这里:没有她安卿,他也不会选那个他所爱的姑娘。
所以,他们都一样:一样的虚伪。
*
安静如斯的客厅里,安卿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毛巾包裹着棒棒冰给青肿的脸冰敷。
敲门声响起,以为是时律又回来了。
结果,是药店的派送员。
活血化瘀的药,棉签和口罩,以及冰袋。
派送员没说是谁让送的,安卿也知道是时律,拿起手机想给他微信发个谢谢,字打出来,她又给取消了。
时律没亲自上来送药,为的就是要与她划清界限,她再发消息,等于上赶子黏上去。
在下面说那半句话,等于是撕破了他们之间的遮羞布,不能把最后一丝体面也给弄丢。
0018 18 退婚
安卿是三天后回的江城。
期间没有跟时律联系过,临时换的北京号码,温政也联系不到她。
经过这三天的清静,安卿的心态有了不一样的转变,她觉得跟时律就此打住也挺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爸交差。
回家先去办了个江城本地的手机卡,然后带着礼品去了孟老那儿。
孟老是她跟时律的媒人,说话还圆滑,安卿想着退婚这事得先由孟老旁敲侧击的铺垫下,她再跟她爸提,才能不显得突兀。
“孟伯伯,我过来其实……”安卿欲言又止的,先给面前慈善的长辈斟杯茶。
“这茶我可喝不得。”孟老开玩笑道:“我总觉着你这姑娘往里面下了毒。”
安卿失笑,“您啊,就是个老顽童。”
“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小辈儿给逼成老顽童的?”
她听出来了,时律来过。
“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姑娘。”孟老端起她刚才倒的那杯茶,喝了口继续道:“你那么聪明,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肯定比我懂。”
安卿只能用笑掩饰:“孟伯伯,我也没您想的那么聪明。”
“非得让伯伯跟你明说?”茶杯放下,孟老叹口长气,“今时不比往日了姑娘,你这次去北京真就没听到半点消息?”
心思全在时律那儿,她哪有时间打听其他的消息?
“唉……”孟老叹口气后,直接跟她挑明:“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爸放着那么多世家子弟都不选,唯独给你选了这个时律?”
安卿立刻打起精神。
“时律他姑爷是王家人,王家后面可是陆家。”孟老从???棋盘上捏了个黑子扔她的白子棋罐里,“你爸后边是江家,江家后面可是薛家。”
把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全部弄散,孟老指了指她棋罐里的黑子,“两虎相斗,必死一虎,不斗到最后,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死的是哪只。”
“在这个争斗的过程中,谁也不知道自己站的对不对,自古以来站错位者的下场,你这个历史老师比我这个老头子要懂。”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照想,你也得为你爸考虑考虑吧?他两袖清风,几十年的努力才爬到现在的位子上,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失去一切?”
安卿彻底听懂了,终究是她想的太片面了。
哪里是时律需要安家?是安家也需要他们时家。
自古以来,无论哪个圈子,都有一个不变的守则: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