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站在茶室里,仅仅才过去一夜,她的面容就苍老了许多,她问身后的老公时韶印:“老时,我有时候常常在想,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不该干涉儿子们太多?”

没等时韶印开口,高越自问自答的说:“有时候我总觉得他们成年了,得尊重他们的想法和选择,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和观点强加给他们,可是每次我想这样做的时候,都会有人过来想把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给抢走,我总想替他们守住。”

“可是我守着守着,我发现他们离我这个当妈的越来越远了,我成了他们的仇人,也成了他们眼里的毒妇。”

高越失笑的转过身,“小天儿至今都怕我,时律恨不得把命还给我,也要离开这个家,你也在湖州买好了墓地,死后绝不与我合葬,到最后,我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时韶印摇摇头,“我不与你合葬是因为我不配,因为这一生我实在是亏欠你太多。”

“你要真的是觉得亏欠我太多,下午就替我拦下王昱,别让时律再挨那一遭,我是他亲妈,每一下打在他身上,我这个当妈的都会心疼。”

站在门口的李连军听的实在难受,擅自做主的去了江南里,找到安卿,把时家正在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她。

时律昨晚没有回来,给安卿打电话说要留医院那边陪爷爷。

安卿起初并没怀疑过时律的话,因为陪爷爷太正常了,是早上起床后,还是不见时律回来,她才有所怀疑。

原本安卿是想吃过早餐去孟老那儿,了解下时家目前的情况,听李连军讲完,她终于知道时律为什么没有回来。

时律昨晚守在医院,为的是不让智囊团的那些人进病房打扰爷爷。

智囊团里的一部分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为家族兴盛服务,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小算盘,想趁着老爷子不行的时候,也分上一杯羹。

时律这个前继承人的影响力太大,门客们都听他的,这给想分羹的那些人造成了阻扰。

为了降低时律在族里的威望,那些人使劲的往他身上泼脏水,说他为了个女人,弃家族利益不管不顾,蹿腾着其他成员也来江城闹。

家里人闹,外人就得看笑话,隔岸观火的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时律这次亲自回江城,也是为了彻底解决掉这些隐患,好让时天未来的路走的顺畅些。

安卿再次想到杨玉环,她现在的处境与杨玉环很像,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把脏水全泼给了她这个女人。

安卿问李连军:“李叔,王昱几点到祠堂那边?”

“王昱几点我不知道,我估摸着现在祠堂那边已经有人了,他们都想看时律的笑话,只会赶早不会赶晚。”

“那您先回吧李叔。”安卿笑着站起来,“我得先去孟老那儿一趟。”

孟老其实也知道安卿回来了,因为时韶印昨天打过招呼。

时韶印说家里接下来这些天不太平,可能会顾不上安卿,担心那些人再找安卿的麻烦,让孟老派人给盯着点。

“我这还没派人过去,你这姑娘就找上门了。”孟老说她:“把自个儿养成这副德行,还好意思上门来找我?”

安卿笑:“下次再见您的时候,我争取把自个儿养的白胖白胖的。”

“要是还没胖,我这个月老就得拿着剪刀去云江,把你跟时律的红线给彻底剪断!”

“不用您拿剪刀,我给您多备几把。”

听的孟老面露欣慰,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安卿这种自信的状态。

打小看到大的姑娘,从风光无限到阶下囚,孟老亲眼看着她从意气风发到双眼无光,她爸安康升癌症去世,又给她致命的一击。

在她了无音讯的这一年多里,孟老多次的托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