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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时律搬离了老宅。
回到大院,时律上楼来到安卿之前所住的房间,进去后再没出来。
季平接到李连军打来的电话,朝二楼望了眼,连声叹气,“李叔,这事儿我没法再站老爷跟夫人,那视频就两分钟,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又不在现场,不能只凭那一小段就给嫂子扣上出轨的帽子。”
李连军急了:“那你也得拦着点时律!不能再让他往苏州那边跑。”
“律哥是人,又不是小猫小狗,他要去苏州还是北京,哪能是我能拦得住的?你总不能让我找根绳子把他给捆起来?”
“是让你拦,又不是让你捆!”
“那换李叔你来,你过来拦拦,看看能不能拦得住。”
气的李连军给他挂了。
第二天,时律精神十足的到市政厅,处理完公务往之前的律所赶。
快10点才回大院,云姨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
“我过来是给姑爷你送钥匙的。”说错了称呼,云姨很不好意思的把钥匙放下,急促的朝外走,“这么晚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云姨???。”时律叫住她,“今晚我喝了不少的酒,胃里烧得慌,您之前煮的橘皮醒酒汤我喝完胃里很舒服,看在过去我是安家姑爷的份上,您看您能不能再给我煮点?”
听的云姨的眼睛泛红,“我这就去煮。”
“钥匙您拿上。”时律把钥匙拿过去,“平时就是我自己,我还不会做饭,您那边要是不嫌弃,我可能得隔三差五的过去蹭饭吃。”
云姨已经快哭了,接过钥匙,“我先去给姑爷你煮醒酒汤。”
又叫回姑爷,说明他们还是一家人。
回去煮醒酒汤,云姨抹着泪喃喃自语:“康升啊,你没看错,姑爷他真的是个好人;你在里面放心吧,他不会对你跟卿卿不管不顾的,你跟卿卿要挺住,我跟姑爷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小半年。
先等来的是安卿。
春季玉兰树花开花落,入夏,西湖边水杉林小院的合欢花也已盛开。
安卿也是出来后才知道:在这小半年里,时家和盛家,以及北京那边的江家和薛家,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春节期间的大年初一,盛良海和女儿盛书意全被检察院的上门给带走了,罪名是偷税漏税。
毫无征兆,谁都没想到江城开年第一刀,先砍的是盛家。
逃税10亿,再加上罚款和滞纳金,快20亿,早已财务暴雷的盛家哪还有钱?
是时律出面向银行担保,让银行放款给盛家,盛家才补上这么大的窟窿。
也是在补上税款后的同月,盛远集团融资给盛家意纺50亿,在江城建第一家线上直播基地,供国内外家纺商家参观。
推广盛家家纺的同时,也能让更多年轻人了解这个江南百年纺织业的文化底蕴;因为盛家不止有中高端家纺品牌,还有苏绣体验馆。
看似商业合作的背后,其实跟盛良海的继女宋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为盛远集团背后的董事长是陆征。
在安卿看来,陆征是不得不出手;盛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大年初一出事,北京的薛家在这其中担任哪种角色?通过薛泽跟韩家孙女的订婚,不难看出是薛家先礼后兵。
江家那边的其中一个远亲跳楼了,还是陕西某个市的副市长。
江家出事,安卿有过预知,在配合调查的这小半年里,往返于苏州和北京,瑞士和加拿大,多少也能听到那些人谈论起江家。
所以得知薛泽舍弃盛书意,跟京区那大院的韩家孙女订婚,安卿多少也能理解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