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纪检委检举陈强,是帮忙还是添乱?”
“蠢到家了。”薛泽对她很失望,“跟在你老公身边那么久,就没跟着他学点?大院里长大的一点基本常识都没有?你就算是去检举陈强,你也见不到你爸跟你老公,为了防止你们串供,调查期间压根不会让你们碰面。”
冲动之下最容易犯蠢,这句话是真一点都没错。
安卿很庆幸薛泽将她骂醒,“谢谢您。”
“什么都不要做,老老实实待着,别再给你老公添乱。”薛泽不忘提醒她:“今年五月份的那一刀还没让你长记性?非得再挨几刀让你老公为了救你搭上全家?”
真话往往都很难听,却能使人清醒。
薛泽挂断她电话前,很气愤的跟她说了句难听的话:“能力不足就得老老实实待着,你现在是时家的儿媳妇儿,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时家,盛家那事儿还没让你认清时局?要不是你老公一次次的护着你跟你爸,你跟你爸能活到现在?”
安卿自认为足够清醒通透,听完薛泽这个旁观者的狠话,她才发现之前她是有多愚昧无知。
虽然熟知历史有很深的感悟,没有实际操练,终究是纸上谈兵;某些方面,她跟她爸一样:不听他人话,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回看这一路,她的每次一意孤行,换来的都是满身伤,还连累了时律。
……
夜里9点多,毫无困意的安卿坐在露台吹冷风。
她没回江城,留在了苏州。
向李连军打听到王昱住在金鸡湖畔的兰博基尼书苑酒店,安卿也过来了这里。
隔壁住的就是王昱,他嗓门高,只要他在露台吸烟打电话,安卿能清晰的听到他骂的那些狠话。
骂的都是时律。
“就是个傻逼!他要是不复婚哪能有这破事!明知是断头台,还上赶子往上送!纣王再他妈的贪恋女色也没他傻逼!”
“说着出事了不让我们管,过来捞他的还不都是我们!”
能听出来王昱这个当叔的有多恨铁不成钢。
于私,王家跟时家是表亲,于公,王家是时家在京圈的首要人脉,利益共同体,亲上加亲的捆绑。
这些年王家没少在背后帮衬提携时律,安家出事,也是王家出人出力。
有些狠话,也只有王昱才有资格骂。
安卿不免想:跟时律轻松复婚的背后,他得遭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指责?
10点的时候,王昱又出来接了通电话。
不知道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再次口吐芬芳:“能舍得离才怪!当初我都跟他说了,几乎全北京的公子哥们都知道他俩离婚,他那前妻又跑去跟了温政,他不在乎戴绿帽子,非得复婚,您让我劝他离婚,我成什么了?合着恶人都让我跟嫂子当?您搁那儿当慈父?”
“当初是您没拦住!我都跟您说了把户口本放好,您瞒着嫂子先斩后奏,最后我跟嫂子成了恶人!”
“我就这么跟您说,您看上的好儿媳妇儿压根没法跟之前那姑娘比!人家那姑娘知道自己的事儿会连累时律,二话不说的就走了,您再瞧瞧您这好儿媳妇儿,是生怕时律不管她跟她爹,现在好了,全他妈搭进去了!”
听出来是公公时韶印打来的,安卿裹紧大衣坐在没开灯的移门前,冷风吹的她脸已经泛紫。
王昱后面又说了什么,安卿忘记了,只记住了最后那句:“这次出来后他要是还不长记性,以后出事您别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捞他!”
0112 112 上瘾
王昱在苏州待了不到三天就先回了江城。
安卿没走,继续住在金鸡湖畔。
赶上周六日,金鸡湖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