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想说我跟着过去干嘛？

转念一想，哪家丫鬟会反问少爷？

她点点头，没多问半句。

孟老家到市委大院，近半小时的车程，安卿始终缄默。

开车的季平早已升起遮挡板，他本意是想给后面的两位留点私人空间，结果这两位主，一个比一个安静。

进大院后，安卿见季平的车子没停，继续往前开了几个巷口，停在一个独栋的红砖小楼前，她才想起来时律也得搬进这大院住了。

时律跟孟老喝了些酒，微醺状态。

进楼里后把钥匙递给安卿，“家具你选，这几天季平会负责接送你。”

空荡荡的三层小楼，格局跟她家那栋一样。

安卿接过钥匙。

接钥匙两手触碰的瞬间，时律感觉到她手掌的冰凉。

季平在外面没进来，时律握了下她的手。

安卿快速抽回，“我已经在喝中药调理身体了。”

时律的手悬在半空中，从她眼中再看不到往日的温情，“身份证号发给季平，他会给你订机票。”

“谢谢。”

正是她这句谢谢，让时律想起近三个月来，不管是通话还是微信聊天，她最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谢谢。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正是随着谢谢这两个字，在慢慢的拉远。

“跟温政还有联系？”话问出口，连时律自己都感到诧异。

“请帖发给温家那边后几乎没怎么联系了。”安卿如实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我的人际关系，不会让人在背后议论你这个市长的。”

她还主动告别：“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如此刻意，明显不想跟他独处。

时律没留她：“我送你过去。”

安卿拒绝了：“这个点邻居们早睡了，路上也没什么人；几步路的距离，我自己回就行。”

她大步朝外走，连头都没回。

站在二楼客厅的阳台，可以看到安卿步行回家的单薄背影，时律目送她走到巷口转弯，在没她的身影后，才从裤兜里掏出来烟卷和打火机。

指间烟雾袅袅升起，时律的脸上是少有的落寞。

……

0097 97 绿帽子

周一选家具，安卿是按照时律所住公寓选的风格。

不是深灰就是墨黑色。

“您选您喜欢的就行。”季平实在憋不住了，“律哥是让您按照您喜欢的选。”

安卿笑着回他：“我又住不了多久。”

这话把季平给堵的彻底接不上话。

结账的时候季平还是忍不住的提了醒：“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你家少爷喜欢就行。”像是例行公事的完成了被安排的工作，安卿如释重负。

时律不知道选的是哪种风格，周三回大院，看到深灰色的沙发，还有墨黑色的餐桌，再上楼瞧见那张灰色的床……

几乎跟他所住公寓的那些家具是同款，没半点安卿喜欢的格调。

安卿的房间是暖色系，书桌和床都是暖咖色，一进去就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季平故意多提了嘴：“嫂子说住不了多久，全选了您喜欢的风格。”

住不了多久，无疑是暗指她爸安全退下来后，就得赶紧跟他离婚。

早晚都要离，自然不会把这里当家。

*

晚上飞北京的飞机，时律和安卿头等舱的位置并排。

靠窗坐的安卿全程戴着耳机，时律提前向空姐要来了毛毯。

安卿只客气的向他说了谢谢，再无其他交流。

9点半抵达北京首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