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润大人看我的眼神怜爱甚于同情,秋风和落叶也没他看上去萧瑟。韩皓哲则两眼无神,凤眼里显得很疲倦,无精打采,一点活泼的光彩再也看不到了,后来我听红姐说我这些天不见他,但是他经常在走廊上守很久不敢走,可能怕我想不开吧。我不以为然地想着可能因为是他告诉了我那个可怕的消息,他很怕因为这个消息而出现什么更可怕的后果吧!
相比他两人的悲苦之色,我倒是精神抖擞,刚坐到车里,电话响了,是学校里的辅导员,他说有学生反应最近发现我频频出现在医院的妇科,甚至有匿名信写到系里谣传我不是生病了休学而是因为怀孕待产。
他特地打电话过来证实一下,希望我有时间去学校系里解释一下,一时间对告密者的气愤和莫名的自尊冲昏了我的头脑,辅导员话说得小心客气,但是我心头火起,大声地用近乎发抖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是!我是有孩子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妈的!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莫润大人开始蹙眉看我,大概很意外我冲口而出的粗口和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一脸的苦恼。
而韩皓哲深思的目光不时从反光镜里凝视着我,眉宇之间若有所思。
我没有先回家,我们直接去了市委大院,S市是桢南的老家,后天是他父母帮他安排的小型的告别仪式和葬礼,我希望我能在这之前和阿姨的心结打开,最后送他一逞,省得他在那个世上操心。
莫润一见到顾叔叔感慨地地说,“老顾!多保重啊!熙悦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顾叔叔神情疲惫呆滞,似乎几天内头上尽生花白,他对着我挥挥手,“去吧,去陪陪你阿姨说说话吧!”
然后他两人相继进了书房,而我径直进了内室。
谢阿姨呆呆地坐在一楼的南边的院子的躺椅上,白色细碎的槐花被清风吹落在她的发上和怀里,更添哀伤,她怀里抱着一个木头盒子,上面裹着一块黑布,我立刻明白过来,我两眼含泪,匆匆扑了过去,跪在了她脚下,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那个盒子,“哦。。。。。。妈妈!”我把头埋进她怀里,哽咽着对她说,‘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妈妈!”
谢阿姨表情木然悲戚,她眼里似有晶莹泪花,她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手指细细划过,“多美的一张脸!难怪桢南那么喜欢!你可知道,为了你,他吃了多少苦!”
我大睁眼睛望着她,眼泪在脸上流得象条小溪。
阿姨的声音很萧瑟,也很疲倦,“桢南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心脏一直不好,也为了这个,他才学了医,选了心脏这个专业,你小时候,我因为欠了你外婆的情,再加上堂姐做的错事,桢南又一再请求,我们才带你回来抚养。他可怜你又喜欢你,又因为身体有病,一再地疏远你,
这些年他一直在患得患失,纠结在矛盾和痛苦里,我记得他刚上大学那年,他放假回来悄悄对我说,‘妈妈!我发现小熙真的很漂亮嗳,我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见哪个女孩子比得过她。
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比她好!”
再后来我发现。。。你也黏糊他的苗头时,曾经问过他,他说他不能接受你是因为担心哪一天他突然走了,留下你一人怎么办,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保护着你,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他的病倒没有击垮他,倒是这个意外。。。。。。没想到后来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后来惊讶并不是责怪他没和婉宜好,只是奇怪他违背了他以前跟我说的话,估计他到后来实在是情难自禁。。。。。小熙,他过年才走了没几个月,你就那么急着催着他回来?你可知道他就是因为急着回来才。。。。。。。而你呢?听说你最近和韩皓哲走得很密?”
阿姨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在我耳里,一声声都是沉重的责备。
我悲哀地望着她,我估计此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