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马骁拿了筷子吃肉,说:“你这人不懂吃肉,东坡肉这种东西,只宜配糙米饭,浇上肉汤,酒什么的都是多余。”放下筷子,去厨房拿了把汤勺来,舀了两大勺稠厚的肉汤在饭上,拌一拌,呼呼地吃起来。念念萁看他吃得这么香甜,忍不住笑说:“你以前不是说你是匹马,不馋肉,原来都是假的,现在露出肉食者的真面目来了。”
马骁说这你就又不懂了,我以前那是没尝到荤腥,不知着这里头的妙处。现在既然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当然就馋了。
念萁听他说话有些荤素不禁的样子,都不知怎么搭腔。人家又没明说,自己也不好说是听懂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以前也没发现他是这样的混蛋流氓腔啊,怎么越到最近越像个无赖,张嘴就像是镶了满口的金牙开黄腔呢?
念萁拈了片藕,咔嚓咔嚓咬着。这藕在冰水里泡过,脆生得一碰就断,又有糖桂花的香甜,吃着吃着就玩上了,轻轻咬下一点,慢慢往外拉,拉出细细的藕丝来,足有一尺多长。正自得意,马骁从中就是吹一口气,把丝吹断,那丝飘了起来,落下时沾了念萁一脸。
念萁白他一眼,把藕吃了,用苋菜来下饭,马骁舀了肉汤浇在她碗里,用头碰碰她头说:“干什么不说话?”念萁说:“子曰:食不言。”马骁说:“放。你以前吃饭时说的话又少过了?说,为什么不说话。”念萁说:“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接不上呗,就让你做冷场王好了,我干吗要捧你的场。”马骁说:“小气鬼。你就跟我装吧。来吃块瘦肉。”找了块瘦肉放在她碗里,说:“也就你这样的傻子才只吃瘦肉,东坡肉里最好吃的是皮,瘦肉那是支撑着皮的骨头。好比你吃鸡翅膀,怎么只吃皮不吃骨头的?”
念萁嗤一声笑起来,说我活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肉就是骨,骨就是肉。
马骁说,肯笑了?我不花心思逗你笑,你就给我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