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请进家里，又什么都不做，叫人捉摸不透。

阳瑜侧头，看他消瘦的脸跟手腕，面色无波无澜，沉郁安静，想到他柜子里那些药，心头一软，“要不你也检查一下吧，正好我这些检查也要一些时间。”

她手上拿着资料，在室外排队，随手抓住他的手腕。林杨白整个脑子闷闷胀胀的，身体也不是很舒服，没什么力气，只想睡觉，但自己知道，躺在床上也不可能睡着。之所以跟她出来，只是因为太无聊。

他没说话，阳瑜手上摇了一下，“你等着，我去给你取号。”

走了两步，被人拉住，大热天，他的手心微凉，冷汗粘人，这真的不是一个健康的人该有的体温。而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他似乎从来没怎么提过。

阳瑜心情复杂。

“等你弄完，我再去。”

他好像真的很无聊，亦步亦趋跟着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瘫在那里就是一个姿势，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阳瑜伸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短短的头发扫过脖子，痒痒的，凝视着她的视线不轻不重，存在感薄弱。

她无视他的注视，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过多的解释，自然而然朝他倾斜，仿佛本来就是这样子。

靠在她身上睡得那二十分钟，是林杨白近一个星期睡得最好的二十分钟，就算身边人来人去，话语嘈杂，他也进入了深度睡眠，黑甜的梦乡将他包裹，没有斑驳的梦境。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在路边一家食肆吃饭。医生交代阳瑜，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她保持运动的习惯很好，最好坚持下去，饮食方面忌辣忌冷，要吃的清淡自然。

再来林杨白肠胃也不好，所以那些重油重口味的菜一律跳过。点了一个葱香回锅肉，蒜泥生菜，清炒嫩笋，香油蛋花，清清淡淡的几个小菜，再有一壶玉米汁。

林杨白无可无不可，他一旦出门，存在感就很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阳瑜觉得他太消沉，又不可能一下子给他掰正那些坏习惯，双手撑着下巴问，“等会儿去逛街吧，你也好久没出去玩过了吧，我想买点衣服。”

她这几天天天出门玩，总有朋友接待，一次也没有邀请他一起去过。林杨白撩起眼皮，清瘦的手在太阳穴上按了一下，阳瑜看他的动作，朝前一探，“头又痛了吗？”

他是很难受，在她面前能装就装，此刻对上那双莹莹的眼睛，心尖就被一刺，反应过来之前，喉间已经溢出一声沉闷的‘嗯’。

阳瑜一边抱怨他安眠药吃得太多，一边自然而然靠过去，轻轻给他按了一会儿头。

我刚睡着

林杨白身体一僵，视线下垂，她的裙子像一朵盛开的花束，铺在黑皮的沙发上，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围，似有若无钻进鼻尖，他轻轻屏住呼吸，明明气氛那么好，却觉得难过。

她总是这样，无意间施舍温柔体贴，在别人沦陷之后，潇洒抽身而去。上过一次当，却不吃教训，重蹈覆辙，还要摔跤多少次？

他冷硬着侧脸，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不用。”

“不痛了吗？”她是真的想叫他舒服一点而已，也好抵消一点内心的愧疚。

他眉头微微拧着，看得出来，很不舒服。虽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难受，还拒绝她，阳瑜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气氛有点僵持。

“诶，白杨，也在这里吃饭啊？”

略微惊奇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阳瑜扭头去看，是个穿着打扮很干练的女人，带着一副眼镜，和蔼可亲看着林杨白，手还在他肩头拍了拍。林杨白显然跟对方很熟稔，神态放松自然，礼貌周到。

女人坐着说了一会儿工作，不经意间抬头对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