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到最后一件,梁璋整个人都盖在徐培因身上。培因哥只伸出手去摸索床头的开关,一声响动,灯光暗下去,梁璋从未觉得卧室的黑暗是这么温暖柔和过。他紧紧搂住培因哥,额头贴在颈侧深深吸着气,肌肤相亲,原来梁璋在短短两天罹患分离焦虑重症。他抱住培因哥才知道那有多危险,他差点要死了,现在才被救上来。

培因哥的手轻轻抚在他的后脑,指腹穿过发根揉着,善良而温柔。梁璋把脸埋在救世主的胸口,呼吸间满是柔和温暖的味道,那样包容他的胡乱蹭咬。他脑袋动了动,呼吸愈发沉重,手臂死死环住他的救世主,越抱越紧。他听见培因哥被勒得呼吸急促,被咬得小口吸气,但仍给予他无限的耐心。

梁璋医不好了,他都不要接吻,只想抱着。救世主解决了他的分离焦虑,又让他欲念丛生,难以自持。

昏暗的房里,梁璋始终把脸埋在徐培因的胸口,他实在怕人跑掉,也没怎么说话,闭着眼。迫于他的搂抱,培因哥也没办法,只能抱住他的脑袋,将心跳送到他唇边,任他索取一些莫名的慰藉。

梁璋呼吸慢下来,似乎获得了有一些满足,但又总不知足,太沉重了,他一直不敢深想这种情感。培因哥为什么这样做?冷冰冰拒绝他,又这样热情的挽留。培因哥不肯跟他走,也不愿意他走,而他就在这样的拉扯动作中臆想徐培因离开自己后会孤独得落泪。

他穿好衣服要走,准备道别了,却听徐培因在后面叫住他。

“等下,我要去便利店买东西,送你一起下去吧。”

梁璋怔了一下,抬眼看徐培因,那人正在低头穿外套,拉锁到头,已经把自己裹进厚毛领中,戴了粗框的黑色眼镜。他嘴比脑子快,急着说:“行,刚好我带点宵夜回去。”

徐培因笑笑,拿起鞋柜上的钥匙串:“请你,我结账。”

走出楼道培因哥的眼镜就迅速起了一层白雾,他看不清,嘟嘟囔囔也没伸手擦,可能也是觉得冷不愿意把手从兜里掏出来,于是紧挨着梁璋走路。梁璋尽量目不斜视,可是余光不太听话,总能捕捉到他模糊的眉眼。

便利店灯火通明,也应景的挂上圣诞装饰,星星装饰灯、红绿相间的缎带还有一颗挂满彩球的塑料圣诞树。店里也还放着圣诞歌曲,是很熟悉的旋律,每年都会听到。

梁璋跟在徐培因身后,看他在货架前挑一些牛奶面包抱在怀里,很认真地在查看生产日期。他戴黑框眼镜,头发又散下来,弯着腰在打折酸奶中挑日期最新的那一瓶。梁璋不认识他的大学时光好像就这样在眼前,触手可及。

徐培因从小在法国长大,被浪漫传说耳濡目染的他会相信站在槲寄生下接吻的人能幸福终生吗?他和前男友有没有在槲寄生下吻过,如果吻过,他现在还会信吗?

“你要吃什么?”徐培因突然回头问他。

梁璋慌忙从冰柜拿了袋速冻饺子,徐培因狐疑地望他:“你拿这个回去不冻手吗?”

“额……”梁璋又拿了几盒锁骨、螺肉,“我装袋子里,还好吧。”

“随你吧。”

无人售货,徐培因在收银台一一扫码结账。门外夜风呼呼拍打窗户,便利店里的温暖几乎要把梁璋困住,他真是不想走,可培因哥被绳子拴住了,不能离开他的阁楼,也不让他久留。

炮友是会这样百爪挠心、牵肠挂肚的吗?

徐培因把一杯热饮料递到他手里:“拿着,路上暖手吧。”

梁璋的分离焦虑又开始发作,他捧着奶茶感受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不愿意深思的情感又开始上涌。他抬头看徐培因,发现对方正在整理购物袋,化掉雾气的镜片湿漉漉,镜片后柔软的眉眼还带着事后的困倦。目光下滑,培因哥靠近嘴角的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