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小数目,不过王老三也没敢直说不给,只说回去先凑了银子。
这次见面金宝也跟着去了,他是晚辈说不上话,但是看着父亲被那么赤裸裸的看低他心里岂能好受?
回家后王大娘知道了更气,她本就不是能忍的,当时就站在门帘子那骂道:
“没见过这样的亲家,知道的说我们是亲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去打秋风的穷
春鈤
亲戚,就是穷亲戚也没有说话这么难听的,不愿意直说不愿意就完了,谁还能按着头勉强他们不成?”
“再说自古结亲就是互相帮衬的,哪家结亲不是挑着有好处的亲家难道还只看孩子们好不好?出门看看哪家小夫妻不是家里能互相帮衬上的?卖香烛的还知道找个卖棺材的一起发财,就是街上卖豆腐的还愿意找个家里种黄豆的呢,怎么我们这亲家就这么糟践人拿下巴说话,用鼻孔看人?”
直骂了一气口干才停下给自己倒了碗水喝,如今家里银子紧张,王大娘连茶叶沫子都不愿意泡一壶了。
她在正堂骂的大声,画眉在自己屋里听的掉眼泪,金宝一回来就躺床上脸冲着里面不动了。
画眉问了好几声他才道自己对不起爹娘没脸见人。
画眉一听声音不对就追问怎么了?金宝这才把岳父那难听话说了出来。
又道:“要不是你叔叔来的及时,我爹还不知要被讥讽到几时,既然这样看不上我家,当初又何必答应你嫁过来。”
这话说的重,画眉当时就变了脸色眼圈红了,等王大娘的骂声传来她再支撑不住,哽咽着眼泪流个没完,金宝也只当看不见听不见。
到了下响王老三就叫了他们夫妻二人上了正堂议事,只道他们是长子长媳,家里大事合该参与。
画眉赶紧打水洗了脸才过去,不愿让人看见一丝不好。
强撑镇定到了正堂本以为婆婆会当面给难看,结果王大娘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冷脸坐着,王老三慢慢道家里要想法凑够二十两。
只说让金宝准备一下跟他一起去借钱,家里这会儿是实实在在没有银子了,要不是前面铺子每日还有些进账可就真的伸不出手了。
又商量去谁家借才好,拉拉杂杂的就说到了晚间金铃回来。
画眉在那里简直如坐针毡,她没想到自己爹竟然不给公爹女婿面子,叔叔还要了二十两才愿意办事。
她没出嫁前虽然万事不管,但是也知道些内里,自己叔叔在衙门做事又很会笼络人,言谈也爽利,所以请他牵线搭桥的不知凡几。
她叔叔虽然挑拣些,但是要二十两得是那种完全不知根底的人找上来才有的价儿,说白了就是要高价吓退人,如果来人愿意给他也不介意帮帮手,但哪里就轮到她夫家出这许多了。
第二日金宝还是没精打采,对着王老三道:“爹,咱们就非得搭上这条线不成?以前没有他们不也过日子呢。”
他还年轻实在不怎么能忍的了气,这次算是活这么大最憋屈的一次。
王老三叹气,又慢慢的对大儿子道:
“虽说没有他们咱们也过得,但能更上一层自然不能放过,如今吃点亏就吃了,不过是听些数落,做生意哪有不受气的,只要能多挣些银子这些也就没什么了。”
“人家说上嫁吃针,咱们高娶些自然也有气受,都是一样的,你也不必跟媳妇太计较,她已经是咱们家的人了,若没有她就是咱们掏二十两上赶着也找不着门路,且忍耐吧。”
看儿子还是蔫巴巴的又道:“你还年轻,人也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谁靠谁还不一定呢,他家难道就一直能比咱们家强?就是宰相也没那么顺风顺水的。”
“你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