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无形而难缠的手,温柔地、不可拒绝地卡住了自己的咽喉。
但他甘之如饴。
他低声呼唤着虫母的名字,一手顺着虫母白皙柔软的后背下滑,指尖轻轻点在了翅根。
虫母的透翅已经在漫长的演化中退化了许多,它不像孩子们的透翅那样坚韧而锋利,犹如刮骨的钢刀,反倒轻薄又柔软,像是一段月光和水雾纺作的轻纱,柔软地流泻在虫母的后背。
在很久很久以前,蜂巢还不是宜居星球,每当寒风裹挟着暴雪到来,蜂们会团团包围住他们脆弱的母亲,用身体的温度庇佑母亲度过漫长的严寒。等到冰融雪消,春回大地时,他们的母亲会张开那对稚嫩的透翅,释放出甜蜜无比的信息素,与尚存的孩子们进行婚飞。
那是一场跌跌撞撞的狂欢,是刻印在无数蜂族基因里最甜美的嘉奖。但随着星球亿万年的变迁,蜂巢再也不会有那样致命的严寒,母亲也不必在萧瑟却生机勃勃的春日里狂欢,他们的翅膀渐渐地退化了
变得柔软、孱弱却更加美丽,更像是某种讨好和取悦孩子们的装饰。洛登的手指顺着那只透翅的边缘滑下,指尖捏住脆弱的翅尾,仿佛展开一匹轻纱一样,小心地拉开了母亲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