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微尘里伤过的人,即便伤口愈合,再靠近时经脉也会感到隐痛,久而久之便可带来深入骨髓的痛楚。
据说当年魔族大战,最终关头便是谢镜泊手持微尘里,一剑定乾坤。
剑刃出鞘,无人不惧。
谢镜泊举着长剑,垂下眼,无波无澜地望着面前的人。
燕纾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愣了一下。
他歪了歪头,望向再往前半寸便能直接割破他喉咙的剑刃上,神情不显恐惧,反而有些疑惑。
谢镜泊静静地盯着他。
燕纾皮肤本就有一种不带血色的苍白,在剑光的映衬下,连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似乎稍一用力便能割破。
面前的人却浑然不觉危险般,盯了几秒,忽然偏过头,纤细的脖颈往那剑刃上径直撞去
冰冷的剑刃闪着微光,谢镜泊瞳孔剧缩,手急急往后撤:“你干什么”
却见那人前冲的动作又忽然戛然而止,稳稳停在离剑刃只差微毫的地方。
燕纾半撑着身子,抬头冲着他勾了勾唇:“谢宗主看来不愿伤我啊。”
他琉璃色的眼眸闪着探究的光:“不敢,还是不想?”
谢镜泊握着剑的手倏然攥紧。
他手臂倏然扬起,还没来得及动作,下一秒,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柄冷冰冰的长剑被燕纾倏得弹歪了半寸。
“你做什么,你疯了?”谢镜泊再次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咬牙,“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若被刺伤”
“冷死了,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燕纾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
他有些嫌弃地收回手,搓着手指哈”了一口气:“怎么,谢宗主火气这么大,不过是不想喝药,便要杀了我?”
谢镜泊一时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燕纾在说什么,举着剑神情阴冷地站在原地。
燕纾见他不答,眨了眨眼,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让我喝也可以,谢宗主跟我好好商量嘛,比如给我换一间好点的屋子我就喝。”
谢镜泊此时似乎终于回过神。
他盯了他几秒,忽一抬手,微尘里从他手中瞬间凭空消失。
“为什么不喝药?”
燕纾撇了撇嘴:“喝了又没用,治不好还白遭一份罪,不如不喝。”
“你怎知没用?”谢镜泊不知有没有真信,只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燕纾瞥了他一眼,装模作样地又叹了一口气:“我这身体是陈年旧疾了,暂时死不了,但也治不好,就先这么拖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谢镜泊沉声打断:“你身上有十几处外伤,两处内伤,肺经、心经都受过重创,体虚畏寒,脾胃不调拖下去就是慢性死亡。”
燕纾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镜泊捏着药碗的手一点点收紧,死死盯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
“你的身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所谓的‘陈年旧疾’是哪来的?”
房间里一片死寂,漂浮的尘埃随着光影一起一伏,坐在床上的人垂着眼,半张瓷白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谢镜泊死死地盯着他,半晌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语调响起。
“所以你之前.......真的认识我啊?”
燕纾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间不知何时盛满了笑意:“你认识从前的我,知道我曾经是什么样。”
他忽然跪坐起身,如新奇的小动物般,撑着身子凑到了谢镜泊面前:“谢宗主对我这么了解,看来真的是.......我的心上人啊。”
谢镜泊捏着药碗的手倏然收紧,燕纾仿佛毫无察觉般,继续笑盈盈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完婚啊,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