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殿三位坐镇长老,每人门下有专门用于差遣办事的三张悬火帖,帖令所指,无论何处,无事不成。
但悬火令不可能只用于学堂里小打小闹般,谢镜泊抬手将帖子接过,微微翻动了一下:“确认过了?”
“已确认,悬火帖为真,上面有三长老特有的灵力印痕。”
边叙迅速开口:“只是还未确认三长老那边,是否有悬火贴发出或遗失。”
他抬头望向谢镜泊,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需要我再去查探……”
谢镜泊微微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手指间那薄薄的一贴在烛火下闪烁着点点猩红,谢镜泊静了几秒,抬头望向边叙。
“多谢四师兄,之后的事不劳费心,四师兄先回去休息……”
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下一秒却忽然感觉面前横过一只手,紧接着,自家向来木讷迟缓的四师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拦到他身前。
“等一下”
“师弟,你为何要在你寝殿的密阁内,建一间大师兄曾经的愿曦阁?”
谢镜泊脚步一滞。
“四师兄原来刚才是从那里来。”
谢镜泊目光沉沉,无声勾了勾唇:“我从不知,四师兄何时有闯人寝殿的癖好……”
“大师兄刚才晕倒在里面。”边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谢镜泊身子一颤:“他如今……”
“如今已没事了。”边叙匆匆开口。
他不待谢镜泊追问,继续迅速开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处愿曦阁?又为什么把大师兄的禁闭放在这里……”
“他又没做错事,我为何要关他禁闭。”谢镜泊侧过头,直接略过了他第一个问题,低声开口。
边叙皱眉:“可你还是把他关到这里……”
他神情疑惑,平缓的语气说着最激烈的词句:“大师兄失忆了,你不是真的要……软|禁,还是金屋藏娇……”
……谢镜泊感觉自己一瞬间看遍了民间那些话本子。
边叙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抬眼:“你是在保护他?”
谢镜泊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他,面沉似水。
·
另一边,暖阁内。
樾为之看着床脚的人抱着双膝一动不动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跃上床头,轻轻“啧”了一声:“怎么?难过了?”
“嗯?”
燕纾有些恍惚地抬起眼,下意识扯出一个笑意:“我难过什么?”
他垂下眼,轻声开口:“仿制品虽是仿制,倒也挺逼真的……说起来,我应该高兴,当年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一场大火里都烧了个干净,也难为谢镜泊造了这么个所在……”
他嘴上这么说,语气却疏离漠然,连向来萦绕着些许笑意的桃花眼间,都没半分喜色。
“只是他既如此,早去做什么了。”
樾为之一时不言。
燕纾闭了闭眼,偏头咳了咳,哑着嗓子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如今也不知,他建这处到底有什么目的……”
樾为之对燕纾的过往也大概知晓几分,无声地张了张口,到底也没能说出一字。
他前爪在地上烦躁地扒拉了两下,白猫被他的情绪带动,也“喵呜,喵呜”地呜咽起来。
燕纾闻声淡淡偏头,下一秒,却看那一团毛球忽得凑到他近前。
樾为之翘起尾巴,俯下身,艰难地用脑袋将燕纾的手一点点拱开,身子团到他腹间,有些嫌弃地把尾巴一点点缠到了他腕骨上。
燕纾一愣,神情间终于多了一份讶然:“你……”
“别难过。”
樾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