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正对上自家倒霉催徒弟兴奋的目光。
松一连比划带叫唤地凑到自家师父身前,手舞足蹈地明显是想要说什么。
边叙强忍下一巴掌拍开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到底指尖一点,将禁制解开。
下一秒,松一那大喇叭声音迅速响了起来:“我知道,师父!刚才燕纾,不燕公子就是想要解‘三阴交汇’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才拿出了那三枚铜钱。”
他憋了这许久,总算再次能够说话了,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而且他算之前还又吐血了,给我下噤声术也是想让我替 魊洺:????????.?????? 他瞒住!”
边叙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松一刚才说的“欺负”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对上松一带着些许委屈又期待的目光,无声地张了张口,忽然开口:“师兄那般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满脑子等着给自己平反的松一茫然抬起头,看着自家师父别脸,认真开口:“以后不许妄议你师伯。”
可我还是您徒弟啊!
松一简直心中两道面条泪,却还是不得不含泪恭敬应下。
您只要师兄,不要您徒弟了吗?
边叙被自家傻不愣登的徒弟一打岔,差点都忘了正事。
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要问什么,再顾不得替燕纾“调教”自家徒弟,继续开口追问:“所以呢?”
松一愣了一下,有些茫然抬眼:“所以……什么?师父?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啊。”
边叙眉心跳了跳:“所以‘三阴交汇处’到底指哪里?你方才不是说你知道吗?”
“啊”
松一愣了一下,迟疑开口:“我不知道……师父,我只知燕公子他刚要算,结果宗主忽然就凭空出现……”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额角忽然一痛。
松一“嗷”的一声捂住脑袋,看着自家师父黑沉着脸收回手,咬牙开口:“师兄就该把噤声术给你下的时间长一点。”
松一捂着额头也不敢吱声,又倏然想起什么,赶忙抬起头:“对了,刚才燕公子将那铜钱扔到了水里,我仿佛看到那铜钱向西南方飘去……”
边叙皱了皱眉。
头顶的月亮已近正中,不远处不知哪里传来隐隐的打更声,子时已隐隐过半。
边叙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神,望着面前这深色的潭水:“铜钱入水”
他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水潭,试图揣测:“难道这三阴交汇原江河……"
他蹲下身慢慢将手指探入水中,忽然听到谢镜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
"三阴交汇,是指子时阴气、地脉阴窍、活人阴魂的三重交汇。"
边叙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你怎知”
谢镜泊抱着怀里的人慢慢走来,抱着双臂跟在他身后的姜衍冷哼一声,忽然一抬手,轻轻掀开燕纾手臂上的衣袍,上面赫然印着一道血色的月牙痕迹。
边叙眉头倏然皱了起来:“这是”
“子时阴气,那枚铜钱上汇聚的便是这个。”
姜衍冷声开口:“他刚才以自己的血将那阴气聚拢,封在铜钱里,但他身子太弱,难以承受这极阴之气,所以身上才会浮现出这种血痕。”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燕纾冰凉的皮肤,低低冷哼一声:“师兄天性聪颖,知道体质不好,经常生病,身上阳气较弱,确实也适合……聚阴。”
边叙一时无言,谢镜泊垂下眼,轻轻将那毫无温度的手指拢入掌心。
燕纾倒是比他预想的要知道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