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昨晚的事若由他自己解释,谢镜泊必不会信。

但若是他沉默以待,让谢镜泊心生怀疑,再由旁人不经意发现……

脉象已基本恢复一贯“病病歪歪”的情况,燕纾心情颇好地睁开眼,紧接着有些厌恶地将垂在身侧的白发全部拨到脑后。

做完这些,他心情终于又好了几分,捂唇微微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重新靠回床头:“那俩人刚才再不走,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直接疼晕在那……”

这句话仿佛有映照般,燕纾话音未落,便感觉喉间忽然一甜。

燕纾猝然偏过头,再次吐出一口黑沉的血沫。

眼前一阵明明灭灭混乱的光斑,燕纾撑着旁边的床铺努力稳住身子,脑海中一瞬浮现的,却是刚才就应该把松一给他喂的那枚药丸吐出来。

反正半分用也没有。

他咳的有些喘不上来气,摸索着想去够旁边桌案上的茶盏,却不知磕到了什么,手背间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燕纾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

他想要缩回手,混乱间却又打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