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江闻给你的那份精子报告也是假的，那报告甚至连医院的盖章都没有。」

她明明看一眼，就能发现征兆。

可她还是任由我被人如此作践。

黎青霜的脸瞬间煞白，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是假的……不可能……」

她呢喃半晌，眼神猛地落回她平坦的小腹上，声音发颤：

「无忧，我们还有孩子……」

我露出残忍又平静的笑：

「随你，你要生便生，打掉也好，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扯！」

她像是被人兜头抽了一鞭，踉跄着软软倒了下去。

看着她瘫在地上，眼里尽是绝望崩溃的眼神。

我心底划过一丝快意。

那次车祸，我本能地挡在她身前做肉盾。

哪怕到了现在，我对那日的记忆还尤其深刻。

她满脸染血，眼神里全是害怕失去我的绝望，流着泪哭喊:「无忧，你醒醒！无论你怎么样，我都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陪你一辈子，这样的誓言真好。

像极了早逝的母亲，曾经答应我父亲的话。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颤巍巍，牵起她的手：「等我好了，你……嫁我，好不好？」

第8章

半年之后，我出院。

又半年之后，我们结婚。

08

再后来，她用想替我分忧的名义，接触聂门堂的生意。

我并不想锁住她飞翔的翅膀。

便求着父亲，亲自教她。

可后来，父亲去国处理一则棘手的任务。

一个月后，突然传来他的死讯。

有人说他在凡尔赛宫观战时被人从身后枪杀……

也有人说他转途的飞机被人放了定时炸弹，飞机飞到半途突然爆炸……

也有人说他乘坐的游轮在马丽亚海沟沉没。

可无论外面怎么传，我都不信。

父亲风风雨雨叱咤黑道那么多年，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

起初，黎青霜还会四处派人和我一起寻找父亲的消息。

也会彻夜不眠，会见各个堂口的掌事人，搜集父亲的下落。

这半年里，风波不断，我为她换过心脏，挡过弹。

每一次，她都拉着我的手，发誓说爱我一辈子。

她那时已怀上龙凤胎，为了让她吃上营养餐。

我忍着脸红去考月嫂证。

为她学习各种营养知识，她对我也知冷知热。

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很久。

直到和她同为孤儿的江闻出现，我们这个家还是出现了裂痕。

江闻来了不久。

她用贱卖聂门堂的资金创立了黎氏集团，对外再不以聂家媳妇自称，每每露面，必定是一口一个黎总。

当年那个红着眼发誓的女人，早就死了。

死在日益膨胀的权欲中。

死在婚姻的围城里爱情的缝隙中。

半年前，我心灰意冷时，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

自己正在海外度假，过段时间再回国。

我那时还不太明白，抓着手机不停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他顾左右而言他，并不说具体回国的时间。

只是一再叮嘱我，关于他还活着的消息，不准告诉黎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