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实则坚不可摧,荒山嫌弃他的强硬,却在面对草霜这股子柔弱太久后,忽然乏味起来。

他又想到苏和,虽然给出一滴心头血导致功法行岔苍老了十岁,但仍是……仍是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尊上?”草霜眼神闪烁,有墨色流淌。

“你好好休息。”荒山起身,“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荒山这颗万年不动摇的廉耻心难得涌现出几分愧疚,他觉得再找苏和有点儿没脸,但草霜不得不救,为了这只兔妖他被魔界多少同族戳着脊梁骨,跟苏和解籍,代价太大,与其说救草霜,倒不如说他在不遗余力地救回自己的面子。

三个月前瞭望首跟他一战,原本打得不分上下,谁知这魔头回去听说了他跟草霜的事,再见面一边骂他不是个东西不配魔尊之位,一边将他打入魔域地窟中,整整三日才爬了上来。

羞辱意味明显,荒山岂能容忍?

他只能拼了命证明自己对草霜是真爱,当年所行全是出于一颗真心,如此才能好受些。

对,魔修为了所爱可以不惜一切,他荒山何错之有?!

“这种自欺欺人的弱智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忘渊帝解开问清的衣衫,嗓音嘲弄中又带着几分喑哑,“明日我们就回岐麓山吧?这里好没意思。”

宿问清略有情动,低低应道:“好。”

“不说他了,晦气。”忘渊帝眼底只剩下这个人,将宿问清整个纳入怀中。

烛影摇晃,又是一个长夜。

宿问清第二日自然没醒来,忘渊帝以“顾潭”的身份去了史千秋所设的酒宴,万器门那个老头将他缠得够呛,只能一边草草打发一边想着等问清醒来就回家。

草霜坐在对面,倒是没见荒山。

帝尊换了十几个姿势,也没发现草霜比之苏和,到底胜在哪里,这样的兔妖不是一抓一大把吗?荒山这眼珠子是不是那哪次大战给打瘸了?

一阵欢笑中,草霜忽然举起酒杯敬向苏和,“祝仙尊安康。”

愧疚?挑衅?不怎么明显,忘渊帝就觉得矫揉造作得辣眼睛。

苏和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兔妖,在他眼中,草霜哪怕占了他曾经的位置,也不过是一粒尘土。

两人隔空一碰,都没什么神情地对饮。

似乎并无异常,但是不消片刻,草霜忽然闷哼一声,在身侧小侍的惊呼中捂着嘴唇,不多时鲜血顺着指缝溢出,他脸色煞白,场面骇人。

而荒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荒山疾步上前,一把将草霜揽入怀中,灵气打入他的后背,着急问道:“怎么了?!”

无人应答,草霜张了张嘴,却只是呕血,好似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