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重生往复,正统传承,万万年了,我终于等来一个。”恒君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丝波动,他扫视着整个铁链,好像那一头连接着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

“你想复活一个人?”宿问清问道。

恒君没有反驳,而是转身离开了。

铁索的禁锢比他的术法更甚,宿问清已经是俎上鱼肉。

哪怕先天灵根重生往复,这铁链一开始索要的血液也太多了,宿问清很快意识昏沉,他最后看了眼四周焦黑的石壁,垂首坠入黑暗。

这铁链应当束过不少亡魂,上面残留的气息繁杂,先天灵根总要敏锐点儿,萦绕宿问清耳畔乱七糟的声音终于消散,安静下来后,眼前的云雾像被一只大手轻轻拨开,宿问清看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不是他,也没有任何融入感,他完全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一个黑衣青年被绑在这上面,但青年已经很虚弱了,他艰难喘息着,胸腔像是破了一个洞。

“阿恒……”他嗓音难听,却唤得十分温柔。

宿问清蹙眉,阿恒?

脚步声接近,宿问清转身,看到一抹人影走来,面容模糊,但那袭湖蓝色的罩袍却很是个眼熟。

是他?

黑衣青年都没抬头就低低笑了:“你来了?来送我最后一程吗?”

“你知道自己要死了?”

如此冷淡的声音,果真是他。

“阿恒,我没做过。”

“这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三百遍了。”

“你不信我?”

“不重要。”

黑衣青年可能被这“不重要”三个字噎住了,好半晌才找回知觉,他艰难抬起头,只露出一双仍有神采的眼,“阿恒,你跟我经历过那么多,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什么是喜欢。”恒君站起身,如同万古不化的霜雪,青年的话落在他耳中甚至十分可笑,“我不过体验一场人情冷暖,是你入戏太深。”

两人间最悲哀的地方,莫过于一人逢场作戏,一人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