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老实摇头,道:“工作室那边目前就我一个员工,晚上把一楼收拾一下,有一张折叠床可以睡。”
“nico怎么办?”
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严在溪顿了一下,才说:“老板比较闲,一般都在店里看店,我出工的时候nico就留在店里。”
严怀山轻微颔首表示知道,静了下去。
严在溪不露声色地偷看他一眼,抿了下嘴唇又把目光收回来。
严怀山被严左行叫去同孙家平说几句话,严在溪贴着墙看着他们两家人热闹地聊天,无聊地点了着脚尖。
严怀山不知何时端着杯子走回来了,皮鞋在严在溪的视野中停下,和他鞋尖不到五公分的距离,突然问:“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啊?”严在溪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和他哥对上视线,后知后觉地转过弯儿,“哦”了一下,说:“还有最后几个扫尾工作,可能到月底。”
“之后呢?”严怀山把手里尚热的水递给他。
严在溪赶忙接过去道了声谢,慢慢喝了两口,痉挛扭曲的肠胃痛才稍稍缓解。他露出笑容,乐天地说:“再找找别的工作。”
严怀山目光垂下去,在他手上的杯子扫了一下,又把视线移回严在溪脸上,盯着他深色的眼睛:“毕业后打算回国还是留在英国?”
严在溪愣了愣,和他对视的眼睛很长时间没有眨眼,感到困酸的时候才用力又频繁地眨动眼皮,抬手揉了下刺痛的右眼,一边说着:“导师有带我读博的意思。”
他揉得用力,但右眼的异物感更加明显。
严怀山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
严在溪揉着眼睛的动作停下,愣愣地张着眼睛,仰头望着他。
因为按压,他两只眼睛颜色不同,右眼眼眶很红,有细小的血丝从白色眼球蔓延出来。
在严在溪清澈的瞳孔中,严怀山的面孔逼近了。
严在溪下意识要朝一旁避开。
“别躲。”严怀山握着他的手稍用力些,垂眼盯他,而后低声说:“进了一根睫毛。”
严在溪静了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右眼被短促的风吹了一下,呼吸间有严怀山口中清爽的柠檬香。
手被松开,随重力垂落下去。
严怀山收回方才握着他的手,表情平淡,接着方才聊天中止的话题继续:“你的想法呢?”
严在溪呼吸有点急,但大脑不在线地问:“什么?”
严怀山重新问了一遍:“你想要继续读吗?”
严在溪提了一口气:“我”
“怀山啊,”文铃和孙俏的母亲聊得开心,朝他们的方向招手:“来,陪阿姨聊几句。”
听到她的声音,严在溪当即紧张地屏住呼吸,他下意识看了文铃一眼,文铃似乎没有看到两人亲昵的举动,还笑着唤儿子过去。
他又撩起眼皮看了下严怀山,严怀山面上没有变化,淡淡应了一声,过去前扫了严在溪一眼。
严在溪慌张地握了下手,才想起来手上还握着一个水杯,他张望了下不远处的桌子正打算把杯子放回去,余光瞥到一旁的孙俏,抬起的脚步在半空凝了一下。
孙俏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保持着看向他和严怀山的方向,在接触到严在溪探究的目光时又陡然避之不及地挪开了视线。
那之后的饭局间,严在溪注意到孙俏十分明显地刻意不和他对上视线。
严在溪紧张地捏着手指骨,怕孙俏察觉到什么。
饭也没吃好,胃还隐隐作痛。
结束饭局后,严在溪拒绝了文铃让他一同乘车回家的提议,踩着油门在最高限速下加速回了喜洋洋那边。
赵钱钱本来是踩点锁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