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严怀山凌晨被电话震醒,随手披了件浴袍,站在桌前,目光冷冷淡淡地望着窗外仍陷在黑暗中的矮山轮廓,脸上空无表情。
“怎么没第一时间跟我讲?”严左行说话的语气稍冷,似乎在暗示严怀山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严怀山一字一句道:“合同部分条款细节还在核议,不能算完全确定下来,就没有跟您说。”
电话那头忽地冷笑了一下,严怀山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他还是对严怀山道:“既然这样就抓紧让人盯着敲定下来,赶在出政策前把那块地拿在手上。”
“好的。”严怀山淡声应下来。
又静了半晌,严左行没有出声,严怀山比他更加沉默。
严左行突然发问:“你和孙俏准备什么时候登记?”
严怀山握着手机的长指微紧,下颌蓦地磨动一瞬,额角轻微鼓动。
他伸手在太阳穴不轻地揉了两下,阖了下眼皮,面上有忍耐的痕迹,但声音仍旧冷淡:“看孙俏的想法,她还没有选好日子。”
严怀山迈动脚步,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朝里屋走去。
途径敞放着宽桌的内间书房,和一条开了顶灯的短廊,通向一间木门紧闭的暗房。
严怀山抬手转动门把,在严左行下一句话响起前将小门缓缓推开。
严左行道:“我近期跟孙家平见一面,看看他们的意思。你成婚后小虹也就定下来,美国财政部那边就有切入点了。”
啪嗒
暗房被蓦地照亮,四面白色的墙壁上贴满了密密匝匝的照片。
严怀山握着电话没有回答,下颌略微仰起,从第一张照片开始,视线缓慢、冰冷地在每一张照片上移动,一直到贴着的最后一张照片。
这四面墙上共计107张黑白照片。
23张照片上的严在溪紧闭着双眼,浑身赤裸地躺在一张黑色的床上,肤色苍白,眼角洇湿的水痕在黑色的照片中痕迹更深,敞着的长腿间怪异地垂搭着疲软的男性生殖器与不应当存在的器官。
47张照片是对着严在溪布满痛苦与欢愉而扭曲的漂亮面孔拍下。
16张照片里严在溪身下畸形的女穴正被撑得胀满,吞吃着纳入粗大可怖、青筋虬起的阴茎。
20张照片拍有严在溪被操弄时发出无声的哭喊和偶然张开的潮湿水润,充斥绝望的眼睛。
最后一张照片上,严怀山正在把一个吻落上弟弟的嘴唇。
严怀山把目光投向整个房间,用极低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父亲说:“知道了。”
清晨,天都还没完全亮。
严在溪在闹钟跳响之前睁开了眼睛,明澈的眼瞳蒙有很薄的一层水雾,有惊惧与迷茫。
他呆坐了几秒,脑子里还残留着惊醒前严怀山的目光。
不多时,几乎是他坐起身后,nico也机警地醒来了。
它撑着爪子从床上立起来,热烘烘的嘴巴贴在主人面颊,鼻尖拱了他一下。
严在溪笑着和它玩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他背着设备下楼时,本以为空无一人的餐厅竟然坐着正在喝咖啡的严怀山。
进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严在溪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大大哥?”
他看了眼时间,确定现在是清晨六点,才走过去从桌上拿了片卤牛肉,把嘴巴塞得很满,含含糊糊地问:“李着抹尅着抹造(你怎么起这么早)?”
严怀山眼神凌厉地睨他一下,放下瓷杯,低沉开口:“吃完再说,或者说完再吃。”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来,但严在溪硬生生从他哥的眼神里品出一种“糟心玩意儿”的错觉。
严在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