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话了。
我不打算再浪费口舌。
“离婚协议我让人准备好了,你不用签,现在还不到时候。”
“但从今天起,你身边不会再出现他。”
“他用的是我给的钱,住的是我买的房子,读的是我设的奖学金,连你,都是我包装给他的形象。”
“这些,我都收回来了。”
她瞪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涌出极深的恨意。
“你就是控制欲太强。”
“我才会被他吸引。”
“他只是想感恩,想靠自己努力站起来”
“是你亲手,把他推到崩溃边缘的!”
我冷笑着站起来,盯着她眼睛。
“梁知予,他是不是崩溃我不关心。”
“我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受苦就有资格来我这边分好处了?”
7
清晨六点,电话响了。
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我原本不想接,但不知为何,就是鬼使神差地划开了接听键。
“您好,是沈先生吗?”
“我们是市中心医院急诊部,这里有一位叫苏澈的男孩,早上跳楼未遂,目前情况稳定。我们在他随身物品中找到了您的名片。”
“他说,是因为您不肯再资助他,他才走投无路”
我一瞬间冷笑出声:“走投无路?”
我挂断电话,换好衣服,直奔医院。
电梯门开时,我看见梁知予正跪坐在病房门口,红着眼眶,一副爱人重伤的痛哭模样。
而病房门内,苏澈裹着纱布,脸上还有划痕,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我走过去,站在他们之间。
梁知予看到我,猛地站起,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你来干什么?来看他是不是死得不够彻底?!”
我眼神一凛:“你再说一遍?”
她咬牙切齿:“你为什么非得把他逼成这样?!他只不过是个想努力改变命运的男孩子!”
“他什么都没做错!沈执恒,你非要踩着他碾碎他,你才满意是吗?!”
“你这个冷血男人,你就是个杀人犯!!”
四周一片寂静。
护士和医生都停下了脚步,看向我们这边。
我看着梁知予眼底的恨意,那是一种彻底将我当敌人的目光。
我轻笑一声,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回:
“我收回我的钱,我断掉我名下的资助,我维护我自己设计的品牌,这就叫逼死他?”
“梁知予,你真是疯了。”
她不再说话,只颤着手去推病房门。
我拦住她:
“别急。”
“还记得我们签的《启光奖学金协议书》吗?”
“里面明文规定:学生不得以任何形式骚扰捐赠人或家属,一经发现,立刻解除资助关系并可追究法律责任。”
“这份协议副本,我已经转交法院,申请冻结他近期挪用的非学习用途支出,包括你转给他的2笔大额资金。”
“而你,”
“是我下一步准备起诉的对象。”
我拿出一叠文件,丢在她脚下:
“恶意挪用夫妻共同资金,隐匿资产,未经配偶同意私下赠与他人贵重财物。”
她站在那,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真的要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