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著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谈镜合瞥他一眼,转眸的时候瞧见外头汽车在动。他赶紧掐了一下前面又快睡着的东平:“走了。”

回到家里,谈镜合洗了一把脸,然后练了一个小时的钢琴。阿著没事儿干,就在书房的另一边看字典。他会认几个字,但不会写字。

等谈镜合揉着指头下琴凳的时候,阿著合上字典,状似不经意地看向边上的萨克斯。萨克斯摆在支架上,谈镜合只是偶尔碰碰,不像钢琴,只要在家里,每天都至少要弹一个钟头。

“比起钢琴,少爷不常吹萨克斯吧。”阿著说。

“还行。”谈镜合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外头逐渐漆黑的天,漫不经心地解释:“萨克斯吧,对我来说有特殊的回忆,和特殊的人相关。反正这个乐器的声音也不难听,所以就摆在架子上,当纪念品,偶尔有兴趣了就吹吹。”

“但钢琴不一样。它对我来说就只是钢琴,跟什么人、什么感情,都没什么关系。我爱钢琴的声音,享受按下琴键的感觉,我喜欢钢琴本身。”

谈镜合回过头,对阿著笑了一下。

天像是一瞬间就黑了,夜色温柔飘出,谈镜合在夜色里展颜一笑。阿著看着他,他身后的钢琴,摆在架子上的萨克斯。这一切都是“谈镜合”,谈镜合胜过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