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底下忽然一阵喧哗。好多人急急忙忙地喊起来:“退边上去,退、后退!”

萧呈唤头皮又是一痛,他再次探出脑袋,准备看看广场上发生了什么。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把萧呈唤吓了一大跳!

“本人乃镜界报社的老板,今日发售新刊《烈报》,本报主笔正是钟楼上那个萧呈唤。”

一辆黑色亮皮汽车缓缓开进人群,同学们推搡着给它让道。汽车上方是打开的,一个男人戴着黑色墨镜,拿着巨大喇叭,正冲周围的同学解释情况:

“今日,萧呈唤同学代表文广大学要组织元宵活动,前来参加活动均有附赠小礼物,正是萧呈唤亲手制作的新报纸。在萧呈唤同学演讲完以后,每个同学可来本报汽车旁领取一份免费新报纸。”

汽车开到了钟楼底下,周围躁动的学生们才稍微安静了一点,知道自己不是“被坑了”“白来一趟”。

萧呈唤的表情冻住了,脑中浮现那夜跳向池塘的身影,及微颤的窗户。连顾子规也僵了一下。这声音,不是那该死的暴躁的报社老板,谈镜合嘛!

下一秒,萧呈唤立马做出决定先不管了。无论如何他看出来了,谈镜合显然是来帮自己的。势头如此,不如顺势而为!

萧呈唤对周围的青年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严肃点头,立刻拿起标语横幅往外走。广播室内就留下萧呈唤一人,他深呼一口气,拿起了话筒。

文广大学的大集会都设在闯楼广场,学校在钟楼上面特地设有广播室,连着外面的音响,方便集会时老师讲话,平时还放放歌曲,很先进时髦。经过薄天啸的帮助,萧呈唤拿到了广播室的钥匙。

现在,一切广播设备都已经调试完毕,萧呈唤将话筒举到胸前,在窗口站定。

底下乌泱泱的同学们还是有些吵闹,不过大多数人都看着萧呈唤,想看他究竟搞什么花样。

“我知道你们很奇怪,这破广场除了一个大钟还有什么?没有花灯,没有元宵,文广大学搞什么元宵活动!”

萧呈唤举着话筒,说话间胸口上下起伏。

“但你们知不知道,那篱笆和会的合约已经协商好了。咱们平国在4区的主权,非但不能从意志城邦手里拿回来,还要被交给东和国!”

萧呈唤将最后三个字大声喷出,音箱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与此同时,广场上的同学们不约而同静了下来。那些琐碎的恼火、烦躁,在关乎族与国的沉痛前,轻如鸿毛。

萧呈唤看见底下两千人瞬间寂静,自己也勿地红了眼眶。他皱着鼻子,继续说:

“我萧呈唤搞不了什么元宵活动,今天也没有任何助兴的节目,吸引你们来的小礼物,也不过是报纸。可我非要来,因为国难当头,因为那东和国狼子野心,正要咬上我们的脖子,因为北府电令外交使团,‘4区一事,不必强求’!”

雪还在下,天还是灰蒙蒙的,这座城市在千年如一日的阴霾中匆匆过活。

“元宵?好啦,多好的日子!4区要成为东和国的土地了,他们要欢天喜地地庆祝了,多好的日子,过吧,过你的元宵!

你可知,4区一旦交给东和国,吾国的领土主权就要彻底毁坏,吾国才刚刚站起来,就要被掐死了!你说,吾国四分五裂,人民苦不堪言,过什么元宵!哪来的团团圆圆,哪来的和和顺顺?!”

萧呈唤目眦尽裂,双眼通红。

底下的学生们也因他的话颤抖起来。这些事情谁不知道呢?张牙舞爪的强国围在四周,懦弱胆小的北府缩在中间。只是从来没人敢说,从来没人敢在这大广场上直言。

“醒醒吧,青年!我们早就不是那天朝上国,是任人欺辱的懦夫。我们坚持要立的北府,如今正对列强低头,要把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