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和大衣,谈镜合又亲了棉棉一口,才把孩子托给奶娘,出门去了。

今日约他出去的是秦升,巡阅使家的嫡少爷,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军阀儿子。秦升与谈镜合同岁,二人是从小就认识的玩伴。只是十三岁那年秦升去了意志城邦,他在那里读书多年,偶尔春节才回国。往往他回来的时候,便是贵公子们聚会最频繁的时候。

谈秦二人私交极好,往往先私下一聚。今年秦升回国后,两人通了电话,二人约在月影台。

这是一处以糕点和皮影戏为主要营生的百年小店,不分贵客贱客,谈镜合进到里头的时候,正看见秦升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独自吃着桂花糕。

微微一笑,谈镜合快步走到那人面前。

只见这人大马金刀地坐着,饶是在角落里,通身的气派都不曾减少分毫。

秦升眉浓眼长,鼻挺唇薄,面色白得像纸,恍若话本里的吸血鬼。这吸血鬼穿着一身黑色军大衣,佩着一只亮晶晶的金表,左手戴着红宝石戒指,右手正端着茶杯,好像挺斯文,下身却露了他的匪气。他双腿霸气外放,脚上穿着厚重的牛革军靴,仿佛下一秒就要蹬到人脸上。

已然感到有人接近,秦升警觉抬头,浑身的肃杀在瞧见谈镜合那一瞬间掉落。他薄唇微掀,冲谈镜合一笑。

“你还是没变。”谈镜合也回以一明艳笑容,毫不客气地在秦升边上坐下。

“能怎么变。在军校里,每天就是那些事。”秦升把桌上一小碟糕点往谈镜合那里推了推,“这点心好吃,就是对我来说忒甜,想必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