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谈镜合迷迷糊糊抬起头,车辆在12区城区前行。驾驶座的副官一脸瞌睡,车子仿佛不是开在路子上,是开在床子上。

谈镜合支起有些沉重的脑袋,说:“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会儿吧。”

副官忽地一个激灵,啊了两声,便开始往街道里头拐。同时,他忍不住问谈镜合:“谈少爷,不是赶路麽?”

“那也不能赶黄泉路啊。你看你开得,喝醉了似的。”谈镜合也忍不住说。

副官拼命眨了两下眼睛,下意识提议道:“要不少爷同我换着开?”

谈镜合愣了一下,说:“我不会车。”

副官对此并不诧异,继续找旅馆去。倒是谈镜合,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似是若有所思。

找了所僻静的酒家,两人凑合了一宿。约莫早上七时,小巷子里又窜出一辆小车子。

副官把买来的早点递给谈少爷,自己也叼着包子上路了。谈镜合有些莫名的疲惫,一路无话,车子驶上连接12区和11区的乡野小道。

乡野很是恬静,车子行驶在其间,许多绿色的水稻划过眼前。谈镜合囚在城堡中许久,此时此刻,持续被窗外的风光吸引。

副官也笑了,开着开着竟在稻田中停了下来。他说:“不如少爷在此地游玩片刻。”

谈镜合无奈地挥挥手,说:“快走吧,不用惯我。”

那副官却仍是笑着,明明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谈镜合却瞬间察觉到异常。

在刀锋掠过的那瞬间,谈镜合猛地打开车门,跃了出去。田边小路极窄,行车已是勉强,何况窜出一个人。谈镜合一下子跌到了稻田中,压坏了将熟的果实。

“我今早已同秦少帅联系上。他根本没见到你。”

副官天真老实的面孔不再,全是忠心与严肃。他注视着田中的谈镜合:

“谈大少,我尊你一声少爷,你却骗我至此。莫非,你和贼父一样,也是麻雀!”

谈镜合爬起来,沉默地看着副官。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是骗了你。但我与秦少帅有约定不假。他昨夜去城堡,是为从恶人手中救我出来,也好给他的父亲作证。”

那副官却露出轻蔑的神情。他直说:“秦少帅已全部告诉我,你还想蒙我?”

谈镜合面不改色,问:“哦?我哪句为假?”

“呵,你去往11区,真会为秦少帅作证吗?别说秦少帅不信,我都不信!”那副官倒是有条有理,“少帅早已看透你的计谋,只是表面上迎合你,说要带你离开,实质上只为让那城堡主人乱了阵脚,不要坏少帅的正事!”

说罢,副官面上显出隐隐的骄傲,看来很是崇敬秦升。

谈镜合微微一笑,手指掐破了一张水稻叶。他将手中水稻叶子扔掉,拍了拍手掌,问:

“小副官,既然如此,我只是枚棋子,何必挥刀相向,要取我性命呢?”

那副官捏住刀柄,认真道:“你是乱党孽子,本应剪除。少帅仁慈,我却不是!今日的稻田里,就是你的葬身处!”

说罢,那正义凛然的副官翻身到车前,他高举小刀,就要扑进田里替天行道。谈镜合看着面色淡然,实则小腿已陷入田中,行动极不方便。

“喂,赛娜!少爷遇险![德语]”

在小路另一侧的稻田里,两位杀手没形象地窝在地上。少年卢卡拼命拽着搭档赛娜的手,赛娜仰天叹了一声。

“平国的田野恍如沼泽……刚刚就不该听你的,车子还弃在路口。”

“碎碎念什么,啊!少爷!”卢卡立刻捂住眼睛。

虽然这位副官的言语十分天真可笑,但动作倒是很得要领。靠着水稻,谈镜合堪堪躲过副官坚定的刺刀。险境下,谈镜合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