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

“可是……”小丫头歪了歪头,还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里头就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小丫头立刻跑到屋内,没多久扶着谈老爷从书房走出来。

几日不见,谈镜合竟从他爹脸上发现愈发深刻的皱纹。谈旭能掩唇咳了一阵,说:“我已嘱咐过……”

夜凉,父亲只披着一件褂子,声音颤抖,却带着严厉:“等你回家,不必耽搁,立刻见我!”

说罢,父亲又极重地咳嗽了一声,像要呕吐一般弓着腰。稍缓一阵,他命丫头拿了拐杖来,撑着走向后院祠堂。谈镜合中途要扶,他也不让,只是沉着脸,十分灰败的模样。

谈家祠堂立在园林最后,被几棵柳树遮着,白墙在月光下留有斑驳的圆影。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气,只派遣佣人定期打扫,是很受冷落的样子。然而,哪怕西洋风气传入平国,传统成为人人嫌弃的旧玩意儿,只要这个小小的祠堂还坚立在这,老祖宗的礼法就要一直遵行。

谈镜合跟在父亲身后,见父亲在祠堂门口站定,胸腔中的咳嗽又要冒出来,父亲拼命遏制以至额上青筋乍现。谈镜合忍不住上前一步,父亲却倏忽抬起手中拐杖,用力推开了祠堂大门。

祠堂里红色的蜡烛燃着平静的火光,一位位谈家先祖的牌位被供奉于此。那些陌生的名字代表着一代又一代的故事,此刻都销声匿迹,安静地注视着后来的小子。

“进去,跪下。”

父亲拿拐杖敲了敲门槛,始终未看谈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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