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惊夏,阿著……

谈镜合是被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见外头刚刚亮起,天空一片青蓝。小彤穿了一件衣服,又摇了摇谈镜合。

“少爷,起了。”

谈镜合莫名其妙,又想滑回被窝里,小彤赶紧拉住他,说:“少爷,案子有新的进展!快起来吧。”

虽说心里满是不乐意,但“案子”两个大字压在心头,他只好坐起,不情不愿地去扯自己叠在凳子上的衣物。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一扯上衣,裤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谈镜合弯腰去捡,捡到一半,门外忽然有人敲了两下门。

阿著的声音响起:“探长已经来了,快些!”

说完他就离开了,门虽没锁,但他也没进来。

谈镜合愣愣地抓着自己的裤子,在新的一天迟缓地意识到:噢,阿著现在和自己还冷着。

四个人穿戴洗漱完,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带着纸笔急匆匆赶到了田村长家。

田家的院门大开着,院门外头左右分别站了一排乡镇的探长,穿着皱巴巴的制服,打着哈欠,强撑着守在门口。

洛归归走到他们面前,被为首的探长拦住。不知道洛归归说了什么,探长进去通报,结果没多久里头就来了一个总探长打扮的人,笑着和洛归归握了握手。

谈镜合站在最后,冷眼看着洛归归应酬的样子。没多久,大家就都进去了。

田家他们昨晚才来过,现在白天再来看,竟然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模样。院子里奔丧的白色菊花架倒在地上,花瓣被踩得稀巴烂。祭奠用的桌子掀翻在地,几根白蜡烛滚到小院中间。黑瓦白墙的房子终究撕下了平静。

大家站在院子中央,听见屋里头不断传来女人的叫骂声。没多久,田夫人被几个探长押着走了出来,是五花大绑的模样。

谈镜合瞧着田夫人狼狈的样子,想起刚刚路上小彤说的话。

田村长这几日去了乡镇里,跟本族族长交代了妻子不检点的行为,并且指出,妻子嫁入至今未诞下一子。这两个罪名在宗族里够重,族里非常重视,族长和田村长一起赶回来,预备将田夫人带去族法伺候。

谁知就在昨日,田村长忽然得到通知,自己前段时间为田秋报的案子被受理了。同时,总探长十分重视,决定要来河顶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