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那是阿爹的东西吧?”
“也不算。我是在做报纸,但其他很多人也做报纸。”
谈镜合说完,试探性地问:“爹爹平日总在新闻馆,要不要你跟我一起去玩玩?”
“好呀。”
棉棉嚼着饺子,韭菜鸡蛋都从嘴里掉出来,还好阿著拿小棉布垫了一下。
“那里没什么好玩儿的,比咱们家里的院子小多了,也都是些你不认识的人。”
“好呀。”
棉棉还是这句话,把手心另一半饺子吃完。
“有你在他就不无聊。”阿著默默说了一句,把谈镜合说得一愣。
谈镜合慢慢转过脑袋,问阿著:“我到底多有魅力?你们都这么喜欢我。”
阿著轻笑一声,棉棉仰头看着他们,也咯咯笑起来。
小孩子的烧还没退,中午又沉沉睡去。谈镜合睡不着,趴着看了孩子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就起身下床。
他满目的柔软在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愤怒。
“阿著,跟我去上课。”
谈镜合扯过一件风衣,又拿了顶黑色的帽子。
傍晚时分,文广大学响起下课铃声,在校园里叮铃铃回响。一大批青年学子从教学楼走出,分散向大学的各条道路。
谈镜合和阿著一起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周围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晚饭不去馆子,我们直接去玉安楼吧。”
谈镜合说着,抓了一下阿著的手,然后又轻轻放开。
“有新闻?”
“我想查一下前段时间《俗人俗事》造谣的内容。”
“那些不都是假的?”
“我觉得不全是。”
谈镜合眯了眯眼睛,说:“他们如此笃定谈家少爷去了玉安楼,还闹出了人命。我就想,谈家可不止一个少爷啊。”
“啊、可是,大家只知道谈家大少爷呢。”
玉安楼今日开张了,上次那个在门口扫地的男人还在门口站着,如此回答。
他一身稀薄的白色长裙,懒洋洋地抱手站在那里。这衣服很透,胸口还是深深的交叉领,露出他结实的肌肉。他还有一头茂密的长发,茂密到像是假发。总之,长发垂挂,他盈盈笑着,又妖冶又有极浓的男人味。
他说自己叫吹春,说完对谈镜合一笑。
谈镜合起了兴趣,撩拨说:“那谈家大少爷能点你吗?”
吹春的眸光如波似水,掠过谈镜合身后的阿著。然后他朝谈镜合点点头,把人引去里间。吹春的背影也是无比妖娆,腰身扭得像水蛇。
谈镜合啧啧一叹,跟上前。阿著像是毫无知觉,同少爷往里走。
在一个房间里坐下,谈镜合先点菜,然后示意边上两人也坐。
“吹春,你之前说的那个折予,是叫这个吧?”谈镜合倒了一壶酒,递给吹春。
吹春接过酒壶,说:“是啊。死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
“实不相瞒,我要问的事和他的死因有关。”谈镜合看着清冽的酒液,“我看你对我的态度和对其他客人差不多”
他还没说完,吹春就说:“哦?少爷,你怎么见过我对其他客人的态度呢?”
谈镜合抿了一下脸颊肉,直视吹春,说:“场面话,让我说完!”
吹春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对我并无敌意,由此可见,折予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不知为何,各地报纸造谣说是我将折予折磨致死。这份谣言中伤,我实在受不住。本人虽说没有学问,不喜读书,但也不是任人糟蹋名誉的主!”
谈镜合说完,心中闷气扑腾。这该死的《俗人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