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渚就能名正言顺守在矿山上,不让工人们占领。日后此事传出去,那也是经过矿山主人同意的带兵闯入。

但此时此刻,矿地里只有几个工人在干活,没有一个甚至半个嬴渚带来的兵。

这意味着谈镜合拒绝让嬴渚在矿山上驻兵,更意味着谈镜合在拒绝军阀,拒接他们这个阶级。

难道,谈镜合一直不参与任何政治讨论,也避免和政治人物来往,因为他其实是薄天啸那一边的?或许,学生运动他也……

秦升看谈镜合的目光登时复杂了万分。

谈镜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想这又得解释了。他说:“秦升,我没打算掺和工人起义,但也没打算掺和你们镇压工人起义。我就是矿山老板的儿子,你们能不能只把我当做矿山一样的背景啊?”

秦升脸色稍霁,心知这是谈镜合会说的话,但这并不足以让秦升信任对方。谁又能证明谈镜合不是薄天啸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很难除根。

瞧见秦升的神色,谈镜合有些走神地想:还好当时没有接受秦升的告白。他的喜爱掺杂了阶级、权力、利益,能够喜欢你,也能够瞬间丢下你。

不够走神也只有一瞬,谈镜合淡淡说:“总之,我是商人的儿子。”

话毕,他便不再理会秦升,转过身在石子地上蹦了几步,扑向了不远处的阿著。阿著把人接住,目光在秦升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

谈镜合在阿著怀里磨蹭了一会儿,牵着阿著的手走向矿地门口。没多久,秦升也从后头踱过来。

谈镜合朝还在干活的矿工招了招手,说:“都别忙活了。”

竹竿包工赶忙抬手叫停,几个人拘着手站在后头,一时也不知道要干嘛。

“去屋里头吧。”阿著看了一眼谈镜合的神色,转身对那些人说。大家知道他是谈镜合的谁,便听了。

矿地里没了人,谈镜合和阿著站在一起,秦升站在一边,三人等待着山下的动静。

究竟是长期被压迫的矿工们能占领矿山,还是好歹训练过的地方兵们能回来报捷?几双眼密切注视着矿地口,等待结果的宣布。

不多时,地面微微震颤,发出沉闷的声响来。人马还未到,脚步已传达。青山似乎在那瞬间停止了全部声响,屏息等待来人。

秦升微抬下巴,谈镜合神色不变,阿著眨了眨眼。

几秒钟后,嬴渚带着一队兵朝秦升赶来。他脸上满是兴奋,是一位想当军人的巡长所散发的快意。

“报!少校,我们在山下发现暴乱的矿工,他们已经被我们打得四散溃逃!余下矿工已成俘虏。”

此前,嬴渚被秦升放在霍西村附近埋伏,暗号一出,他立刻带兵,前往矿山。秦由于身份不便,则自行绕小路上山。

虽说嬴渚被谈镜合拒绝在矿地驻兵,但这次镇压矿工的行动终究是胜利了。嬴渚一双大眼放着光,为自己与秦升顺利会师而高兴。

秦升微微点头,朝嬴渚露出赞许的目光,然后走向后头的士兵们。他大声说:“现下乱世,有人不满于水深火热的生活,要谈判,要改变,我们都接受。但是,武装抗议、集体暴动,是绝对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