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那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掌握着凡人不可抵御的神通;有人说那是仙师临凡,形貌千变万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受天命眷顾,涤清宇内……
而朝廷方面,传言就没有这般友好了。概括起来,无非是装神弄鬼的妖道。
诸如此类,种种传言并不曾影响到越殊的脚步,只要他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道号招摇过市,不知死活挑衅朝廷,很难有人灵机一动将之与“玄微上师”联系到一起。
且不说他极具欺骗性的年龄,只说一点,谁能想到义军的精神领袖竟然不在义军之中?朝廷官军卯足了劲,未尝不是为了将各路义军首领与某位精神领袖一网打尽。
殊不知,他们一心要捞的“大鱼”,早已悠哉悠哉游离冀州,游往兖州的地盘。
此时距他离开幽州已有一年之久。
越殊眼前天地已然无限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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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足兖州之地,越殊大开眼界。本以为冀州已经够乱了,没想到兖州更上一层楼。
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山匪与盗贼,只有漫山遍野的流民。牵着高头大马的一行五人若非实力更强,险些就被流民给抢了。
救下几个倒在路边的人,越殊这才从他们口中知晓兖州闹了旱灾,三月不曾下雨。富裕之地还撑得住,贫瘠之地已无人烟,家家户户扶老携幼,纷纷踏上逃荒之路。
日落之际,他们终于抵达一处人烟繁茂的村庄。眼前所见,却令几人眉头紧锁。
只见一名老妪拖着板车踉踉跄跄走出村来,车上躺着一大一小昏迷不醒的两条人影,看年龄大概是她儿媳孙子或女儿外孙。
板车后方,是手持棍棒的村民,大有人不走就将人打走的架势。
老妪身形单薄,面黄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