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不仅不是修仙世界，甚至不是个正经世界。之前不能肯定，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世界的天道肯定出了问题。魔气取代天地元气，差不多要成大势了。”

“天道已被魔染，道化与魔染何异？”

本质上就是一个人，连心意互通都算不上，“他们”想法本就是一体的。于是少年道人打扮的二号无缝衔接：“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时运不济吧。早六千年，有这等天赋享受的大概便是武祖的待遇……”

那位以一己之力开创气血之道的武祖，论天赋悟性绝对不在他之下。而对方若是生在这个“魔涨道消”的时代，极高的天赋反而会成为魔染的桥梁。那就不是人族多出一位武祖，而是世间出现一头大妖魔了。

“所以，我为何不曾堕为妖魔？”

四号发出属于越殊的灵魂质问。

尽管历经数次转世，但越殊自认只是普通人。或许他的魂力高于一般人，但他不觉得这样就能扛得住与天地交感的“道化”。

“是金手指的缘故……”围着圆桌坐了一圈的四道人影异口同声，眼前闪过不久前看到的备注，“还是这个世界开的后门？”

“最大的可能是二者兼有。”

学者打扮的二号冷不丁重复起他曾经在备注中看到的提示，几乎一字不差：

“非法偷渡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命定之死降临前，或许你需要挣钱自救？上一世觉醒之初，金手指已经明示过了。命定之死是因为偷渡，算是天道对偷渡者的惩罚。需要赚取功德和声望，获得合法身份。”

“而这一世的我不存在死劫。”四号幽幽开口，“也就是说，天道允许我合法转生。”

身着条纹病号服的一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越殊心中有了明悟：“说不定不仅是合法转生，还是‘天选打工人’呢？”

“世界欢迎我的降临……？”圆桌前的四道人影此时齐齐露出笑容，“难怪如此。”

分析至此，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精神状况作出诊断，越殊大概知道之后要怎么做了。于是，四道人影“默契”地接连开口。

“虽然大概率有金手指和天道做保险，但还是不能完全将自己的精神状态寄托到它们身上。没能找到截断‘道化’的方法前，平时绝不能将意识百分百投放出去……”

“我的魂力远超常人，完全能将大部分意识都放在这里，平时以少量意识操控躯壳。关键时刻从心灵深处浮出去不迟。”

“……考虑到浮于表层的意识在道化之下精神状态可能会走偏，最好经常意识下潜来到这里，重新复盘自己的所作所为。”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间就不错。”

“……梦中复盘，这没毛病。”

“治标的办法有了，还得想想治本的办法。从功德和声望入手是个主意。”

“一来尽快攒够百万功德，获得命运垂青。好运之下，应该不用再担心道化。二来利用声望开启传说加持，杜绝道化隐患。”

“不过命运垂青的机制不知基于什么原理。如果命运垂青等于这个世界的天道垂青。说不定结果反而更糟……道化都能变成魔染，天道垂青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不能放弃声望这条路。”

“……传说加持与天道无关，是金手指的能力，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后患。要是能刷出个净化魔染的特性，就不用担心了。”

“都是世所公认的‘天生魔种’，要怎么扭转世人认知，才能刷出净化特性啊……催眠全世界，把天生魔种当天生圣人吗？”

说到最后，越殊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起来。

刚刚觉醒时，尚且难以置信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美妙开局，现在才发现这开局真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