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陈则眠居然也从没怀疑过他左手可以拿枪,像是知道他会赢,并笃定他一定会赢。
这太不合常理了。
“你的结论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呢,陈则眠?”
陆灼年微微倾身,缓声问道:“你心里好像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救沈青琬那次我就开始怀疑了。”
陈则眠没想到陆灼年这么敏锐,瞳孔轻轻一缩,整个人气场一下子弱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问:“怀、怀疑什么?”
陆灼年言简意赅:“事情尚未发生,你又如何知晓她会遇到麻烦?”
闻言,陈则眠心跳陡然加快。
陆灼年目光深沉凝重:“你有着我不清楚也查不到的信息渠道,我曾经怀疑是什么人派你来接近我,可后来想想又不像。”
陈则眠不敢说话了,缓缓低下头,双手不自觉握紧衣角。
陆灼年静静看了他数秒,才慢声询问:“陈则眠,既然你喜欢看爽文,那看到事情朝着你预知预期的方向发展,是不是也会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爽感。”
陈则眠屏住呼吸,紧张得心跳几乎停驻,连血肉骨髓都在寸寸冻结。
最让人坐立难安的,不是陆灼年逼近真相的猜测,而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那是在高中课堂上看男频书,被老师发现并要求当众朗读;或者是手机里所有搜索浏览过的页面,全部公之于众的羞耻和社死。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犹如被掀开底牌、被看穿灵魂。
游离在全书之外的旁观者,陡然被拽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