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灼年卧室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檀木也像雪松,闻起来格外静心。

许多白天不知该如何开启的话题,在夜晚都能自然而然地聊下去。

想到这儿,陈则眠恍然大悟,把作息不规律的黑锅扣在了陆灼年头上:“我知道我为什么越熬夜越晚了,都怪你。”

陆灼年正在逐条给陈则眠分析工作室被收购的利弊,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顿了顿,问:“你晚睡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则眠理直气壮:“因为我想跟你聊天啊。”

陆灼年都无语笑了:“是,我平时都不和你说话,就晚上才和你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则眠小声说:“晚上聊的感觉不一样。”

陆灼年:“有什么不一样?”

陈则眠声音放得很低:“白天你是高高在上的陆少,是我老大,是我老板,和叶少萧少他们是一类人,和我不是。”

陆灼年转身看向陈则眠,没有开口打断,而是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被陆灼年这样看着,陈则眠越说越不好意思。

其实他心里清楚,白天的陆灼年和晚上的陆灼年并没什么变化,有变化的只是自己的心态。

但他还是想告诉陆灼年自己是怎么想的。

因为现在是晚上,他什么都可以对陆灼年说。

陈则眠飞快看了陆灼年一眼,超小声地讲:“晚上你是我朋友,我一个人的朋友。”

陆灼年眸光轻动,乌黑的瞳仁锁定陈则眠。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陈则眠在陆灼年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陈则眠知道自己眼睛里一定也有陆灼年,就是不知道陆灼年有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