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手指轻捻,突然很想抬起手臂,用手掌遮住陈则眠眼睛。

‘嘭’的一声枪响,劳埃德正中靶心,打出一个满环。

10.9环!

现场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呼。

打出一个满环之后,倘若能保持手感,说不准还会再出一个满环。

刚才陆灼年就连击了两个满环,这也让他的成绩遥遥领先,给足后面快发的十枪容错率。

可假若劳埃德也射出两个满环,那陆灼年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他后面十枪又射得那么随意,劳埃德只要少打一个八环就赢定了!

接下来这一枪至关重要。

陈则眠握着身前的栏杆,紧张地往前探了探。

劳埃德食指微勾,扣下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

陈则眠正要去看成绩,忽然,一只手凭空出现,牢牢挡在眼前。

不看我的话就谁都不要看了。

??[34]第 34 章

那是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

柔软的羊皮虚贴眉弓,将眼前挡得严严实实,一片漆黑。

陈则眠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一阵惊呼!

“几环,几环啊?”

陈则眠着急地拨陆灼年的手,却怎么也扒不开,只能往后仰头躲避。

人一旦失去视觉,就很容易失去平衡感,仰头幅度过大,整个人晃了晃,往后栽了一下。

这么一栽,后脑勺不偏不倚,刚好仰撞在陆灼年肩膀上。

陈则眠高仰着头,脊背与陆灼年胸膛相贴,眼前覆着一只手,整个人迷茫地半靠在陆灼年怀中,脖颈绷起一条漂亮的弧度,喉结凸起,颈侧红痣清晰可见,像只仰颈的天鹅,优雅又易折。

陆灼年呼吸瞬间就变了,乌黑的眸子渐渐晦暗,闪烁着深邃危险的幽芒。

陈则眠对危险一无所觉,还握着陆灼年手腕,焦急地询问:“几环啊,到底几环?”

陆灼年呼吸渐沉,重重打在陈则眠耳侧。

听到陆灼年呼吸变化,陈则眠心下陡然一顿,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又是满环吗?”

陆灼年依旧没有回答。

陈则眠以为陆灼年不说话是因为劳埃德又打出了满环,导致他失去胜算,心情不佳,不想看到劳埃德的高光时刻,才捂住自己眼睛。

真的要输了吗?

这一瞬间,对陆灼年情绪的关切,全然战胜了好胜之心。

陈则眠握了握陆灼年的手,宽慰道:“哎呀,没关系,还有好几枪呢,乾坤未定,咱们还有机会。”

陆灼年轻笑一声:“他没机会了。”

陈则眠愣了愣,想要‘嗯?’一声表达疑惑,却因为仰头的姿.势喉咙,不自觉发出‘咕’ 的声音。

陆灼年又笑了:“可颂说你会咕咕唧唧,还真没有说错。”

陈则眠急得都该跳起来了:“劳埃德怎么没机会了?我们赢了吗?”

陆灼年低应一声:“赢了。”

陈则眠又开始扒拉陆灼年的手:“我要看我要看!你干吗一直蒙着我眼睛啊。”

陆灼年微微倾身,松手的同时在陈则眠耳边说:“他脱靶了。”

陈则眠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推开陆灼年的手,抬头去看劳埃德的成绩。

竟然真的真脱靶了?!

劳埃德怎么回事?

难怪那一枪之后就没在有枪响

劳埃德输定了,他没有必要再开枪了。

一枪脱靶的影响太大,接下来就算全射出满环,成绩也不会再高于陆灼年。

脱靶对于劳埃德这样的精尖射手来说,是绝不应该出现的失误,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