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西屋这事没得商量,你都是我女人了,哪有再同别的男子睡一屋的道理。”顾明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可…可你床上脏,我不睡。”厉玖儿气道。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厉太师家的千金,在生活上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他那床又小,现下还有一抹血迹,她才不要睡。

再者,顾池安才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现下这样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顾明安见她垂眸看着脚尖,喉间溢出一道轻哼,从衣箱里找了条毯子,那毯子洗得发了白,却很干净,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随即朝着她道:“是我思虑不周,你且坐着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坐到座椅上。

厉玖儿回味过来才想着这人刚还说不碰她,怎的就随意牵她手了,她正要斥责,却见他自然而然地松了手,又给她披了件外衫,然后快步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厉玖儿愣在原处,身上的外衫是男人的,很大,透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鬼使神差地她没脱掉。

等了会,就听门口又传来声音。

顾明安扛着她的细软阔步进屋,将细软放置在矮几上,快速收拾掉床上的被褥,又将她的细软利索地整整齐齐地铺上去。

厉玖儿倏地站起身,郁结地瞪着他,“顾明安,你这是做什么?”

顾明安铺完被褥,转身拉着厉玖儿坐到床边,又走到衣箱边从里面取了些东西出来,同厉玖儿并排坐下,那张五官分明深刻的俊逸脸上难得的掠过一丝窘迫。

他把东西都摊开来。

“我知你娇贵,没吃过苦,也看不上这些,但如今我只有这些,三间茅草屋房契交于你,另外这一年来存了些银钱也都给你。十年前,我供顾池安读书,原是想着他能考取功名,家里跟着他过安生日子,他也算努力,果真考取了功名,哪想到六年前他去了北凉便再未回来,家中银钱都给他升官之用了,他不在时家里日子倒是慢慢变得好些,哪想到娘亲得了重病,这一拖便是五年,五年里我赚来的银钱都交代了药房…最终娘亲还是撒手人寰。”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会努力给你过上舒适的日子的。”

他目光真诚,灼灼地凝着厉玖儿。

厉玖儿听他说了原委,内心一时五味陈杂,难怪他对他弟弟那般冷漠,就是她与她弟弟成亲也未前来参宴,大约也正因为如此,才连带着不喜她吧。

她凝着眉心看着那房契,手没接,掀了掀眼皮道:“我要你房契做什么?我累了,要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反正明日她就要离开,才不管他们兄弟的破事。

顾明安见她语气软了,没再提要回西屋住而稍稍松了口气,他将东西暂且收起来,黑眸看了眼她干净香软的床铺,起身去了木桶边,就着她洗过的水快速地冲洗了遍。

厉玖儿耳朵听着动静,瞥了眼。

昏黄的烛火下,男人站在木桶之中,身材高大,胸腹肌理分明,水珠肆意划过他蜜色的肌肤,流入那若隐若现的三角区域…

他突然抬眸朝着她看了一眼,惊得厉玖儿慌忙收回目光,脸红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顾明安洗完后随意地擦拭了一番,吹了烛火,便阔步往床边走去。

厉玖儿听到动静倏地从床上坐起,乌眸紧紧地凝着夜色里的男人,说:“顾明安,你刚刚答应我了,不碰我的。”

顾明安单膝跪在床铺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黑亮的眸子亦是看向她,“嗯,我答应了的,我说到做到。”

“那你还上来?”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笑意,“是不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