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叔啊,我说小叔,你怎么能随便污蔑你侄女的清白呢?”
温暨白的脸依旧苍白,眼中布满难堪。
他强撑着气势看着祁颂,“我和月月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祁颂冷笑,转头委屈地看着我,“老婆,他说我不能管你的事。”
我摸了摸他的胸口,和他一唱一和,“谁说你不能管的,我们是夫妻,参与彼此的事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听别人的话。”
余光中,温暨白的身影摇晃了一下。
他喃喃着喊我的名字。
我恍若未闻地挽住祁颂的手臂往里走,“老公,我今天选好了婚纱,你改天陪我去试好不好?”
温暨白还想追过来说什么。
我冷冷转头看他。
“小叔,你要像八年前毁了我一样,再毁我一次吗?”
他定在了原地,彷徨地看着我。
我扫了他一眼,没再回头。
我备婚备得很顺利。
但显然顺过了头。
所有的婚纱店都说要给我免费提供婚纱。
心仪的宴会场地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免费承接我的婚礼。
我冷笑一声,索性退掉所有场地和婚纱。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接通电话,一言不发。
电话那头也只余清浅的呼吸声。
半晌,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月月,听说你退掉了场地,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声音很冷,“你闹够了没有?”
温暨白还在装傻。
我冷笑一声,“别再插手我的婚礼,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场婚礼。”
“我不希望以后回忆这么美好的事时还要被迫想起你。”
“很恶心。”
温暨白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然后爆发出一阵呛咳。
“月月,你就这么恨我?”
我懒得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姆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有些慌张。
“月月,先生刚刚跟你打完电话之后,吐血晕过去了!”
我呼吸一滞,刚想说话,就听到姆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月月,就当看在姆妈照顾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姆妈求你好好跟先生说一说。”
“再这样下去,我怕先生会死啊。”
6
我沉默着应了下来。
医院里,温暨白又比几个礼拜前看到的更瘦了一点。
他的眉头依旧紧皱着。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慢慢削着,平静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温暨白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偏过头看着我。
我头也没抬地继续削苹果。
温暨白怀念的声音响起,“我记得你之前宁愿不吃苹果也不愿意削皮。”
我把没断的果皮扔进垃圾桶里,淡淡地说:“以前不懂事。”
温暨白的眼中仿佛浸透着化不开的悲伤,他轻声问我。
“月月,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我咬了一口苹果,“一开始过得不怎么好。”
温暨白着急地要坐起来。
我笑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这儿出了点问题,不敢出门,更不敢接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