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送她一盆不同品种的兰花。

只有通过他的讲述,她才终于能对父亲这个形象有了具体的认知。

而她那时常常会想,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否也曾有可能是属于她?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是想了解一种可性吧。”顾烨彤苦笑道,“一种我是否可能会成为另一种人的可能性。”

她喜欢自己选择的道路,可是她的喜欢可能只有一半是真正因为自己,而另一半则是希望能够让外公自豪。即使外公再怎么说不需要她继承家业,她就是固执地已经把他倾注了毕生的事业也当成了自己的至宝。

她不知道不背负责任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在我回国前一天,我们去了当地的圣诞市场。”顾烨彤继续说道,“我们都买了热红酒,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

而自那之后,她几乎滴酒不沾。

“那也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第一次去他的房间...”

顾烨彤感觉身后的男人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担忧地转过头看向他,男人神色凝重,但是依然示意继续往下说。

她可以将一切都怪罪于酒精吗?然而酒精只是让她丧失了自控,让她心中自私的天性浮出了水面。她爱她的家人,但是她也想要知道不顾及别人、只为自己而活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时候的我,只想不顾一切地去放纵一次,去体验一下打破禁忌会是怎样的感觉。”

去做一件,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

而她以为欧阳煦东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她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你最终没有那么做。”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她?是残存的理性吗?

顾烨彤摇摇头。

“因为当他想要进入我的时候,我的身体是排斥的。”

她本以为那传说中刻于基因深处的本能应该会让自己的身体急切地渴望这一切,可是即使只是手指,那异物的介入和干涩的摩擦感都只让她本能地想要逃走。至今想来,那种仿佛要将她撕开一道裂口的尖锐疼痛依然让她浑身一颤。而听她讲述自己和其他男人的经历,一定让她的丈夫也感到不适吧?

但是靳南庭会明白的吧?为什么她必须要说明这些。

身后的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所以你以前说你冷感。”

是的,他明白。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因异性的爱抚而动情。因为自从那以后,她便对性有了阴影,让她在第二段感情中的尝试也是同样无疾而终。

“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女人会对男人产生的反应。”

仿佛是为了体会她所说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身体反应,靳南庭抬起手覆住了她的左胸,感受着她的乳尖立刻在自己掌下挺立,更感受着她的心跳在自己的触碰下加速,跳动得越来越有力。

“为什么?”顾烨彤知道男人急切地想要体会她口中那只对他展露过的热情,但是他迫近的双唇却停在了离她一指之遥的地方,“因为我是你的丈夫吗?”

因为他们的关系是合理合法的?因为他们之间有责任义务?

顾烨彤望进那双如同夜空般幽深的黑眸,那双每次望着她时仿佛都能望进她灵魂深处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