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非无动于衷。

张御抱着膝盖侧成一团,呜呜哼。

宋庭非无语至极,用力薅张御头发,“装什么装,哼什么哼?”

张御说:“以后不给你日了。”

宋庭非:“呵呵,那你就在地上躺着吧。”抬脚跨过。

张御躺在冰凉的瓷砖上,凄凄惨惨:“我好几年没生病,被你一炮日倒了,你现在就不管我,以后老了你是不是更要欺负我。”

哎,宋庭非叹气。把洗干净的碗放到支架上,手在裤缝蹭蹭擦干,走到张御旁边,“背你,行了吧。”

张御立刻爬起来,狠扑。

宋庭非卧槽一声,托着张御屁股往前冲了好几步。真他妈沉啊,浑身腱子肉,实心的。

张御头脑发晕,额头抵在冰凉白皙的耳朵上降温,低语,“宋庭非,多背一下嘛。”

宋庭非一边翻白眼,一边在客厅里绕圈,又烦又宠。

张御两条腿吊在宋庭非臂弯里开心的晃,“喂,你真没坐过飞机啊。”

“没坐过。”

“高铁动车呢?”

“……没坐过。”

张御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宋庭非颈侧,“火车呢?绿皮火车坐过吗?”

宋庭非想了想,说,“坐过,很小的时候,记不太清了。”

张御沉默一会,说,“小可怜哦。”

宋庭非:“……哦。”

“反正你那场子也倒闭了,还闷在海城干嘛,去别的地方不好吗?”

“……”

“你害怕坐飞机哦?”

宋庭非叹息,“本来是打算走的。”走很远,有多远走多远。

“哦,那怎么又没走了呢?”

宋庭非回以沉默。

“问你话呢?”

宋庭非磨牙,“你说为什么?”

张御憨批得很,完全没反应过来,反问:“为什么啊?”

宋庭非冷笑,“……呵呵。”狗日的,重死了,不背了!

张御被麻袋一样扔回床里,宋庭非又给他塞了一粒药,起身去关窗帘。

张御虚弱道,“好黑哦。”

宋庭非拉开窗帘。

张御又抱怨,“好刺眼哦。”

宋庭非把窗帘留一条小缝。

张御拍拍床,“陪我睡,哦?”

宋庭非伸手抄起枕头用力捂住张御的脸,妈的吵死人了。

张御手脚挥舞,谋杀啊啊啊!

拿开枕头,宋庭非用微凉的手指用力戳张御眉心,“再‘哦’一句,我揍死你。”

张御脸蛋红红的,一半闷的一半烧的,大概真是发烧脑子坏掉了,眼睛湿漉⑶九0①㈢3⑦⒈㈣漉看宋庭非,“你不会嫌我烦,等我睡着偷偷闷死我吧,呜。”

宋庭非薅了一把张御头发,又用手背试了试额头温度,“现在闭嘴,我留你一条狗命。”

张御老实合上嘴巴。

宋庭非转身离开。

张御又喊,“你去哪?”

宋庭非耐着性子,“买温度计,下午再不退烧,就去医院。”

“哦。”张御沙哑着嗓子喊,“给我买桶冰淇淋吃嘛,抹茶味!”

宋庭非毫不犹豫,回身动手揍张御,说了不准‘哦’!

……

宋庭非出门,张御乱七八糟皱皱巴巴躺在床里。

宋庭非说到做到,真揍,拳拳到肉。

张御半死不活抖着手打开手机,翻看去西安的机票,迅速定了两张头等舱,决心要让没做过飞机的土狗宋庭非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