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非松开手指,懒洋洋躺回去,“别闹了,睡吧,我困了。”

张御:“……”被耍了,偏偏他还傻叉一样满怀期待。小心翼翼露出真情实感,却被狠狠玩弄了。

张御心里开始难过,失望地闭上眼,翻身背对宋庭非,蜷缩身体睡觉。

他一向都是面朝宋庭非睡的。

两人姿势天差地别,一个S一个I,各自占据一小块位置,互不打扰,默契和谐。

今天S变成Z了,硬邦邦地用屁股对着I,连被子都不要了。

I静静想了想,确实做得不对,于是挪了挪,变成)。

宋庭非撑起上半身从后方望向张御,张御攥着拳头,气呼呼。宋庭非握起张御的右手摊开看了看,垂眸检查伤口恢复情况。宋庭非的睫毛很长,垂落时眼眸半遮半掩,看不清眼底情绪。

“你看个屁啊!”张御抽手。

宋庭非手间力道收紧,握住不让他逃。

磕磕巴巴丑陋不堪的缝合针痕横贯掌心,宋庭非俯身,低头温柔而轻柔地吻上布满伤疤的掌心,柔软的嘴唇贴上敏感新生的嫩肉,酥麻的电流仿若从指尖直窜心脏。嘴唇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流连地来到是节分明的手指,蜻蜓点水轻轻蹭吻,最后抿住微微发颤的指尖,啄吮。

终于,宋庭非松开手,在滚烫的耳畔低声说,“晚安,张御。”

被低唤名字的人耳根鲜红欲滴,咬着牙,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倔强僵硬的Z渐渐柔软,翻面,变成熟悉的S,轻轻抵住I,睡了。

宋庭非睡了个大懒觉,张御却早早就起了,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的,跟昨晚缠着闹着说屁股痛要抱要哄的粘人精判若两人。

宋庭非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听张御低语,当他要去上班,挥手赶人。

张御其实是跟宋庭非说他去买点油漆,两人今天上午合力铲铲墙皮把楼道粉刷一下,别吓着同栋居住的街坊邻居们。

入户满墙鲜红屁眼烂屌的,怪渗人。

可惜宋庭非睡懵了,敷衍地含糊应声,往被窝里一缩,继续睡。张御觉得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很可爱,反正宋庭非睡眠质量不好,早上想赖床就赖床吧。

上午十点半,出门寻觅早餐的宋庭非在楼道见到了张御。

张御穿着件宽大舒适的黑色衬衫,上面沾了不少漆点,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还有侧脸也有几滴白点,头发灰扑扑的。张御单手插兜,挺拔修长的身形在阳光下投出利落的剪影,他哼着歌,用左手大刀阔斧地给墙面打补丁,脚下全是他铲掉的墙皮。

宋庭非在楼梯上看着张御,抿唇,又问,“你没去上班?”

张御笑了,这家伙早上果然没听清自己说的话。算了,反正活自己一人也干完了。

张御把刷子往漆桶里一扔,抖掉身上的灰尘,“没上,疗养中。”

宋庭非‘嗯’了一声,看墙面。涂补的手法很差劲,但污言秽语都不见了。

张御把漆桶提到角落放好,准备待会再回来修补细节,“一起去吃饭?”

宋庭非下楼,走到张御身边跟他肩并肩,“嗯。”

张御问,“想吃什么?”

宋庭非还有点犯困,他早上泛懒病,草草刷牙,脸也没洗,头发乱糟糟的翘着,一点也不精致。

谁知道会在走道碰到张御呢……平时这个点他都在上班的。

宋庭非揉了揉眼睛,暗暗搓掉一小粒眼屎……啧。

等不到回应,张御弯腰,从下方歪头看宋庭非,“想吃兰州拉面不?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带你去。”

宋庭非推开张御的脑袋,“嗯。”

张御直起身体,目视前方:“吃完我们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