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雪地中。

“宇文策,我们再也不会回不到从前了。”

“漱月....”

宇文策怔愣在原处,手中发簪掉在地上,血红的珠玉破碎,竟比院中的红梅还要夺目。

我不再去看,带着陪嫁就要离开。

可下一瞬,却被他拉住,转身再次跌落那个颤抖的怀抱,宇文策声音嘶哑,哭着求我。

“漱月,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放弃我......”

我看着他身后踩着我定情信物,面露紧张之色的画屏,视线往下,是她即将临盆的孕肚。

手使尽推开宇文策,我刚想说不会的,现在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离开。

“阿策!”

画屏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口中惊呼出声。

“我肚子好痛!”

宇文策霎时慌了神,瞬间松开了本来紧紧桎梏我的怀抱,将我一把推开,上前抱起画屏。

本就是雪地,因他那力道,我没站稳,一头磕在了台阶上,血顺着脸庞流下。

“宇文策!”我颤抖着唤他姓名,却无人应我。

眼前模糊不清,只能看着一道高大身影离去。

他嘴中喊着大夫大夫,可却不是为我。

只留我跪坐在雪地,一身湿寒,笑的绝望。

等我擦干净脸上的血起身,强撑着回房写下和离书后。

我来到画屏的院子。

站在门口,我看着宇文策拉着画屏的手紧张不已,轻柔抚摸着她的肚子。

明明他说过,他想要的只是那个孩子,可如今却将这个女子视作珍宝般宠爱无度。

“阿策,我想吃城南那家桂花糕......”

画屏抬眼对男人撒娇,我见犹怜。

宇文策没有丝毫犹豫,疾步出门让小厮备马:“等着,我去给你买!”

心口处又是一阵钝痛,我用力捶打它,可痛感依旧,都是徒劳。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从转角出来,推开房门。

画屏一见到我,惶恐红了眼,装作求饶。

“夫人,对不住,我腹中实在疼痛难忍,并非是我故意打断你们讲话的,求您原谅我。”

她哭的声音哑然,上气不接下气,一味捂着自己肚子,向床里退。

我不想再去看她表演,将和离书递给她:

“想当国公夫人吗?”

看到纸上的和离二字,画屏原本拭泪的动作僵住。

“你能看出来,宇文策他很爱我,定然不会同意与我和离,所以,你帮我让他签字画押。”

“这....”

画屏蹙眉纠结道。

“只此一次机会,画屏。”

画屏手指在和离二字上摩挲良久,终于接过那份和离书,咬唇:

“多谢夫人成全我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我的心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微微动作都是无尽疼痛。

“那便...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

第2章

回到卧房,我将和宇文策有关之物统统扔进了火盆。

他豪掷千金为我买下的精贵头面、绫罗绸缎,全都在我面前化作灰烬。

可看到一封陈旧信件时,我目光却定格住,全身血液似是凝固一般。

那些信是宇文策少年时送我的情书,我翻阅过无数遍。

然而今日拿在手中,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想来翻看最后一遍。

信纸是早年间还不算完善的草纸,胜在保存极好,字迹依旧清晰。

十三岁的宇文策字迹依稀还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