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小梨儿声音顿住,他想起了马车上的光景,公主倚在英俊男子怀中,视他不存在般地孟浪亲吻。
小梨儿从来没有想过主子有一天能尚公主,他打从心底为主子高兴,尚公主乃无上殊荣,主子为苏家光宗耀祖。
可……如果主子尚公主的代价是任由公主与其他男子厮混,甚至有可能生下别人的孩子,他的心底便一阵阵难受。
“尚公主一事,并非定数,我不过是无数的驸马备选人之一,如果我不能在三年后考取功名,十一公主便不会选我做他的驸马。”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苏沂安不会选尚公主这条路,尚了公主,就代表他此生的仕途走到了尽头,不能入阁拜相,报效国家,只能做一个有名无权的驸马爷,仰公主鼻息生活。
“三年后我是否能考取功名也是个未定之数,所以十一公主不可能因一个驸马备选人,就庇佑我们这么多年。”苏沂安感到深深的无力,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哪怕是入了太学,也能靠自身才学立于一隅。
如今却因家族式微,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仇骁欺负到头上来,他看着漂亮又懵懂的小书童,摸了摸他的头发,低低道:“我也不想将你送回江南。”
这些日子他也很想他,为此不惜求到了十一公主那里去,他为了救小梨儿,成为十一公主的驸马备选人。
十一公主圈养面首无数,这是整个京城甚至天下皆知的事情,京中有头有脸的家族避之不及,不愿自家子嗣尚十一公主。而那些草包公子哥,根本入不了皇家的眼。
皇家不会允许十一公主荒唐下去,十一公主需要结婚,需要正皇家天威,需要堵住天下人的嘴。
当然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草包就将十一公主嫁了,毕竟十一公主是皇后嫡女,当今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
那么这个人选就落到了三年一次的殿试上,但十一公主实在是荒唐,甚至发生过面首去探花郎面前哭闹的场面,这也就导致了连续两届的殿试三甲,宁愿自己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官,也不愿意尚十一公主。
这么六年一去,十一公主年纪也大了,但公主府中的面首却越来越多,使得符合条件的青年才俊们都不愿意尚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在不久前的赏花宴上向他抛下橄榄枝,他如今不过是太学学子,没有功名傍身,还没有资格成为驸马。他以三年后考上功名,愿意尚公主,并不干涉公主后院生活为诺,让十一公主应下了他的求助。
十一公主虽然答应将小梨儿从将军府弄出来,可并没有答应要护他三年之久。
这是一场赌博,这样的赌博还有很多人,他并不是唯一人选,身边还有小梨儿的存在,对于公主来说也不是最优人选。
苏沂安垂着眼,像是要将他怀中的少年印进眼底,声音几乎带上了祈求,“小梨儿,回江南,三年后主子去接你回来可好。”
小梨儿抿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平日里最听主子的话了,可在这事上,就如同当初在苏府,他跪在主子面前求主子带他太学般坚决,他摇头,“不要。”
“小梨儿不要离开主子,要永远陪在主子身边。”他不要独自一人回到苏府,府里的人都说他是狐狸精,二老爷总想对他动手动脚,他不从,便说要将他发卖出去。
他在主子的庇佑下长大,不敢想象没了主子相护,三年后是否还能见到主子。
“小梨儿不要离开主子。”他下床,重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垂着脑袋倔强的说着不要,“就算主子打死小梨儿,小梨儿也绝不离开主子。”
“那你就心甘情愿被仇骁那样的人欺负吗?”苏沂安声音控制不住的扬起,他眼底带着痛苦,“甚至……甚至不止仇骁,你就愿意被他们这样欺辱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