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闻感觉糟糕透了,迎着申贺颂靠近的步伐退后两步,视线朝衣柜内周围飞速扫过――通常,富人家的衣柜都很大,虞珂的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木制的、2mx2m的空间,说是衣柜,倒不如说是做成衣柜模样的小房间。 可悲催的是,虞珂刚回港城不久,衣服不足以填满整个衣柜,无论宋闻藏在哪个地方,都面临着会被申贺颂发现的危险。 焦头BBZL 烂额之际,门外,申贺颂已经摸到柜门把手了。 只要轻轻一推开,就会发现宋闻像电影里的寄生虫那样,蜗居在富人家的角落里。 对于宋闻来说,侮辱谩骂轻视都是小事,甚至报警,被赶出家门都无所谓。 他害怕的,是他被赶出去后,虞珂反而生气,弃他的养父母于不顾。 …惊慌间,宋闻瞥见衣柜最深处,有一副绑在架子上的手铐,在昏暗中反射利落银光。 这个手铐。 如果记得没错,是上次他被关进衣柜的时候,老女佣发现柜门紧锁后,不方便拿东西,特地买来讨好虞珂。 那个老妖婆还说:“人锁衣架,既能实施惩罚,又不妨碍自己人拿东西…” 没想到还真装上了… “兹拉――”衣柜门正在被推开。 这下,宋闻顾不上那么多,身躯下意识朝那个阴暗角落扑去,主动将手串进手铐里面,把自己紧紧锁在衣架上。 从始至终,一系列动作,流畅得不像话。 老女佣买来的手铐有点小,才穿戴一小会,就磨得宋闻手腕生疼,青白色皮肤泛起绯红,像是被铐在这里大半天了。 疼得宋闻发出“嘶――”的气音,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有主动锁自己的一天… 下一秒,申贺颂推开柜门,明亮的室内光线照射进幽暗的衣柜,亮得宋闻下意识回避,想伸手去挡光,却只能牵动手铐和铁架子撞击出声,发出噌噌的摩擦声。 等宋闻恢复视野明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略显傲然的脸,正端着肃然表情凝视着他 探究目光时若寒星。 申贺颂,虞珂的哥哥,是否会是一丘之貉? 危急关头,宋闻居然生出“能否借助申贺颂的力量,逃离虞珂”的想法。 还没等他理出一个大概,申贺颂最先行动。 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将柜门完全推开,放任室内光全数塞进柜内空间,全程没有半点慌乱。 这是属于商战文男主的底气。 然后问:“你是谁?” 申贺颂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商业谈判,语气从容不迫。 “你听过我的,虞珂说的…小狗。”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宋闻觉得世事无常了――放到前几天,他绝对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有主动自称小狗的时候。 这样卑劣的称呼,换做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感到意外。 然而申贺颂依旧眉眼堆满漠然,眼神迟缓滑过,似乎在辨认,他和狗有什么相似之处…真不愧是兄妹,待人处事竟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可事到如今,宋闻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和虞珂的故事说出来。 不求争取申贺颂放他走,只求对方不要管他在虞珂衣柜的事情,免得生出旁的意外。 “我住在矿区附近,父亲赌博欠债将我卖…卖给虞珂――” 宋闻不知道,他在复述过往的时候,明明双手被屈辱拷在衣架上,腰一直处于直立状态
就如同诗句:“达士BBZL 如弦直,不可屈曲。” 这个姿势意味着:像宋闻这种人,不会轻易服从于权威。 如果让他违背本心做出牺牲,那一定是因为虞珂她―― 申贺颂抬手揉揉鼻梁骨,后知后觉感到无奈。 今天的他,思绪特别扰乱,特别是知道自己没去宴会,而虞珂又在宴会上出事的事情后,仿佛什么事情都会往她身上想。 这大概就是抱歉,负疚的心情? 不知道,他申贺颂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情,以后也不想有 还是离便宜妹妹远一点为好。 所以听完受害者的控诉,申贺颂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毅然关上柜门。 脚步逐渐远去。 黑暗重新吞噬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