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夜风簌簌,吹散了浓积的血腥味,杀戮过后的残局也已经被收拾干净,归于悄寂幽然。
独剩一干侍卫把守在被损的马车外,似哭非哭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从马车内传出。
可以听出里面的人已经努力在压抑,可习武之人耳力俱佳,哪个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算宽敞的车厢内亮着一束烛光,雪嫣紧闭着双眼,两片苍白的唇瓣反复抿紧,湿黏黏的眼睫毛不住的颤抖着。
谢策低头坐在她对面,就着烛光托举着她的手掌,神色专注的替她挑出嵌在伤口里的碎石。
雪嫣不敢去看血肉模糊的画面,总觉得闭着眼会好一点,疼痛难忍时,她就跟谢策说话,转移注意力。
银针挑开皮肉的刺痛已经有一阵儿没再传来,雪嫣气音薄弱的问:“……好了没有。”
声音里夹着怯怯的哭腔,几根手指尖都因为疼而泛白着,整只小手在谢策掌心里不安的瑟缩。
还剩一颗碎石嵌的比较深,谢策手里拿着银针,犹豫着不太忍心下手。
“忍一忍。”
雪嫣光是听他这么说就已经害怕的心尖儿都在颤了。
还没好吗?